“我给五姐送粥去。”
七七说着拎起保温盒，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此时，天空渐暗，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薄纱。
站在输液大厅的门口，七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试图将内心的不悦与疲惫一并吐出。
……
“五姐，”
程芳芳正昏昏欲睡，听见叫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七七，你来了？”
七七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保温盒，
“姐，我给你送小米粥了，起来吃点，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这次多亏了你和张健，要不是你们及时送来医院，这次可真不好说。”
程芳芳说着，坐起身子，抬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头发。
“小时候煤烟中毒，吹吹风，洗把脸就没啥事了。可现在必须进高压氧舱治疗，不然会留下后遗症的，”
程芳芳说着左右望了望，指着旁边的空床低声说道：
“那个床上的病人就留下后遗症了，这会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啊？那你在这儿安全吗？”
七七吃惊的问道，
“没事儿，大厅人多，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和正常人没啥两样，”
“真会傻吗？”
“真的，大脑不受控制。说起话来高一句低一句的，听她丈夫说，她这是第二次中毒了，距离上一次也就一个多月。”
“天哪，还没好利索又挨了一次，”
七七倒吸一口凉气，
“动不动就跑出去了，病床上根本待不住。她丈夫被折腾得疲惫不堪，没办法，”
七七听着，心里一阵唏嘘，
就在这时，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跑了进来，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气死人了，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看到程芳芳，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又跟丢了？”
程芳芳问道，
“嗯，买了盒烟的功夫就不见了，外面起风了，我回来那件衣服再去找，”
男人说完顺手拿起床上的衣服又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
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程芳芳轻轻叹了口气，
“这人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一旁的七七，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脑子里不停的回旋着徐小钰的声音，
……
“七七 ！”
听见叫声，七七猛地回过神来，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她眼神游离，下意识地回应道：
“啊？哦，我给你盛粥。”
说着，便匆匆伸手去拿餐桌上的碗，
程芳芳的目光紧紧锁在七七苍白的脸上，
“不对啊，发生什么事了？”
“姐，真没事儿。”
七七竭力避开程芳芳的目光，
试图用这句苍白的回答敷衍过去，
“别蒙我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你那点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快说，到底咋回事！”
七七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
“姐，你说嫂子……会不会有影响啊？”
程芳芳闻言，神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肯定会的。你想想，嫂子大小便都失禁了，我们三个里头，就属她情况最严重。能缓过来那都是命大，”
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唏嘘。
七七默默地点了点头，眉头依旧紧皱着，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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