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应该答应我这件事。”
怪盗基德说得肯定，就像是笃定了林间鹤会同意一样。
林间鹤扫了他一眼，实在想不到这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跟在怪盗基德身后，林间鹤和灰原哀把美术馆的整体布局也全部摸清楚了。第二天的正式行动就不能让灰原哀跟着了，林间鹤也得做好准备。
毕竟接了委托，就要做到最完美，这是她的职业操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会从这个地方离开，但我觉得那个女人也会做一些准备。”
女人。
林间鹤捕捉到这人话里的重点，虽然怪盗基德说过知道冒牌货是谁，但具体性别身份却没明说。林间鹤对冒牌货的真面目不太感兴趣，不过还得为明天做些准备。
她向来喜欢推测可能性，这也是职业习惯，毕竟杀手的寿命都很短，往往会在任务中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所以为了规避这些致命的可能性，必须提前做好预测应对。
也正因如此，林间鹤才养成了如今这种缜密，小心翼翼的性格。每次行动前总要提前一段时间想好会发生的突发事件，以及任务失败后求生的各种退路。
虽然她自幼被教导死亡不可怕，可以随时放弃生命的道理。但林间鹤始终认为，杀手在任务中死亡，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凭这次铃木家的重视程度，首先进入美术馆就一定要经过层层筛选。如果说偷画的话，想必在场的人没有人比你更专业，况且还有那么多机关障碍，所以这条路行不通。”
林间鹤开始分析其冒牌货的思维方式，但更多的是把自己带入对方的角色当中，去思考如果是她自己要做这件事，应该会怎样做。
听着林间鹤的分析，怪盗基德沉默下来，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用炸弹也不合适，难以通过安检。你能找到这条入侵的道路，就说明还没有人发现这里能进来人，她或许也会把这里当作死角，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发现，这里也不用太过担心。”
思来想去，林间鹤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就像是当年本该被烧毁的向日葵那样，让所谓的“冒牌货”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没错，纵火。
“铃木家这次做的准备很充足，”听着林间鹤的推断，灰原哀也想起什么似的跟着说道：“像是运送画特意准备的轨道，以及墙壁后面的暗道。”
“记者会上说过吧，画会在收回墙壁的瞬间被层层保护，所以就意味着，她只能在画展出的时候动手，当画收入墙壁里后，她就没办法实施这个计划了。”
“这样一来，时间就更能精确了，不是吗？”
灰原哀的推断让怪盗基德不由得鼓了鼓掌，“太精彩了。”
“不过还有一点。”说着，灰原哀话锋一转，“每幅画都有摄像头进行实时监控，要在这样严密的监视里去毁掉一幅画，是很困难的事。警方第一时间就会赶到，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样的人会为了自己心中的真理去奋不顾身。”
林间鹤听出了灰原哀话里的意思，“你是想说，她会先制造混乱，然后再实施计划？”
“不然呢？”灰原哀轻轻扫了林间鹤一眼，其实某种程度来说，她能共情到这位冒牌货的思想。只是这个人明显没有所表现出的那样大义，可以为了艺术抛弃自己的一切。她不惜犯罪也不允许心中最完美的艺术遭到玷污，可原没有那样伟大。
这多次的事件里也不难看出，这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她以为那向日葵是冒牌货，是赝品，故而做出这些事。但实际上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的专业能力，自欺欺人。
其实想到这里，她也大概能猜到这个冒牌货是谁了。
“总之，你明天要注意安全，别逞能。”
顺了一遍路线后，三人也从美术馆内出来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怪盗基德还会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现在美术馆内。毕竟明天的布控也只会比现在更严格，而这条路线也只是逃生所用。
顺便在开始行动前，提前了解一下场地。
三人约定好之后，便各自离开了。林间鹤和灰原哀也踏上了回家的路，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影，甚至连车子都看不到几辆。
今晚的星星格外闪亮，灰原哀坐在后座上，抬眼看着天空，感受着微风吹拂，此时此刻心情格外的平静安逸。
“哀。”
“怎么了？”
林间鹤语气轻柔，灰原哀下意识应了一声，侧头靠在那人的背脊上。
“事情全部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
林间鹤问出的话让灰原哀沉默了许久，她低垂下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线长浓密的睫毛在眼底形成一道阴影，随后她将那揽在林间鹤腰上的手收紧了些。
“...以后的事情，我们都无法预测。”
“我不知道。”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来她们要面对的是组织，一切尘埃未定，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去改变，包括她们二人也是。这也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最担心的事情，不想去想，也不敢想。
她了解自己，也了解林间鹤，既然踏上这条路，她们就不会再回头。
“也是呢，”林间鹤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地问的为时过早，故而轻笑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那...如果有一天你制作出了aptx4869的解药...”
说着，林间鹤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道：“你想吃下它，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
这个问题她也有想过，她想林间鹤也一定设想过很多次这个可能性。但她们一直都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去探讨什么，就像是各自默认了不去提起。
“我想...我不会。”
停顿了半晌，灰原哀还是说出了口，“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我想我也应该和过去的一切和解。换一种身份生活，没什么不好的，用灰原哀的身份...更何况，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能相遇不是吗？”
“是啊，其实我怎样都无所谓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林间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是她的真心话。对她而言，林间鹤就像是自己的一次重生，就像灰原哀说的那样，正因如此，她们才能相遇。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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