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和自己这个学生也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没有多说了。”
“反倒是和雷尊有着平淡而又长久的交流！”
“并且，老师似乎并没有对失踪多年的雷尊出现在这里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惊讶！”
“就像他本来就知道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样。”
得到这个结论的秦志怀呼吸突然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脖子下的青筋一抽一抽的。
并不是突然理清的思路有多么震撼，不顾一切寻找并拉拢雷尊本来就是风尊的决定，这样的情况出现也很正常，跟种花得花种豆得豆一样的自然。
让秦志怀呼吸愈发急促，心中闪动着强烈震撼的是基于这个最自然，最基本的逻辑下推导而出的那令秦志怀难以想象的夸张真相！
尽管是自己在心中的自言自语，但过于震撼的秦志怀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出了那个答案。
“既然...老师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听他的话，拉拢到雷尊...”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老师...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自己会被...李长存...”
“复活。”
嘭！
一道由最终答案化作的重锤砸在了秦志怀的灵魂之上！
顺着这股脉络，无数的真相如同癌变的细胞一般在他的脑海极速增生着！
他想起了老师刚刚醒转之时对自己的那句问候。
“志怀，没想到啊。”
“我还能再看见你。”
说这话的时候，老师明显眉眼带笑，没有任何哪怕一丁点的无奈和悲伤。
而自己当初正是拿这一点作为质疑老师决定的一大根本性要素！
乃至于......
秦志怀脑中思路迅猛的迭代，而李归天却像是没有看到秦志怀展露出的异样一般继续推测着。
“余杭陈家祖祠的气息开始变淡有一段时间了，下面人报上来的推断结果是陈星炼估计快死了。”
“但我知道他们是错的。”
“陈家祖祠的气息变化一定是因为你把陈星炼请过来了，对吗？”
面对李归天的提问，沉溺在自己思考之中的秦志怀沉默不语。
李归天也并不在乎，顺口吐槽着。
“你看你，净挑一些老人家来给你帮忙。”
“让老人家静静的安享晚年不好吗？”
秦志怀依旧沉默不语。
“然后就是你前几天故意不小心暴露去北境会见呼延霸刚上位的小儿子呼延晨的行程。”
“虽然我在你走了之后派了人去进行第二波的交涉和探查，但我其实知道呼延晨已经倒向你了。”
“这很正常，我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看起来是呼延霸受了陈实的大恩要报答，但实际上他最大动机应该是不愿意把捏了一辈子的军权交出来，想把他北境军区总司令的位置代代世袭下去。”
“你信不信他虽然当着所有下属的面公开让位给小儿子并自己与你随行，但只要你们失败了，呼延晨立马就会弃暗投明，重新倒回我这里！”
“估计他会一边和他爹正义切割，一边向我付出一切的表忠心。”
“当然，这估计都是呼延霸的主意。”
“呼延霸那萎缩的小脑最多也就想到这儿了。”
李归天十分不屑地说着。
“算一算，长安军区本来就是你的，北境军区也被你拿到了。”
“陈家虽然调不动余杭军区，但往军区里面塞了不知道多少子弟的陈家当个掣肘却绰绰有余。”
“甘南那边你离得近，没道理会放掉。”
“再加上这些年李长存的不作为让某些蛀虫在长安吸不到血就狐假虎威的顺手占了甘南不少的便宜，我连想都不用想古四河早就想要‘清君侧’了。”
“这时候你刚好出现申明大义，积怨多年的古四河必然和你一拍两合。”
“这么一来，五大军区你就拿到三个半了。”
“除了你伸不了手的天京以外，你在被大规模封锁下已经悄无声息的把能拿到的全拿了！”
“而李长存那老糊涂还以为你是他手中可以随意揉捏玩弄的棋子，殊不知你在他眼皮子底下都快干成异姓王了！”
“真是好手段啊。”
李归天由衷且真诚的感叹道，有那么一瞬间中楼看台的李家子弟们甚至有种家主是卧底的感觉。
“你知道长安跟天京在文化和利益划分以及阵营拉扯的赛跑中你是无论如何都跑不赢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想的就是用武力胁迫。”
“那么根据你的思路，辽东，川西，晋北三个破晓大规模行动的大府都是给我的烟雾弹吧。”
“你其实并不需要他们支持，即使这三个大府里面肯定存在真实倒向你的存在。”
“啧啧啧。”
“得亏你忍不住起事了，不然让李长存再给你点儿时间的话连我都想投降了。”
李归天咂着嘴，十分惋惜地感叹道。
随后，他抬起手掌，朝着一直沉默不语秦志怀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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