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舱后，祁无妄同楼云寒点了点头，楼云寒便知道祁无妄答应了那个所谓的交易。
眼下人多眼杂，他也没有多问，只道：“你们回来了，方才有管事来提醒二楼的餐食已准备好了，夫君，张公子，我们要不要去吃些东西？”
“好。”祁无妄点头。
张冬昇立刻道：“我也去，正好庆祝我与二位相识，这顿饭我做东！”
楼云寒客气地笑了笑：“那如何使得，我们人多，要请客也该我们来请。”
他说完看向祁无妄道：“夫君，你说是不是？”
“嗯。”祁无妄转头对张冬昇道：“走吧，我们做东。”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冬昇跟着两人一路去了灵舟的二楼。
二楼中间的客舱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三人的到来没有掀起任何浪花，三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些酒菜边吃边聊。
张冬昇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一下祁无妄二人的来历，楼云寒说话滴水不漏，三言两语便将话头转回到张冬昇身上，倒是套出了不少张冬昇的消息。
不过这些消息有几分真假谁也不知，楼云寒自然不会傻到全信。
听到张冬昇说他已同祁无妄说好之后一路结伴同行后，楼云寒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但他面上仍旧不显，表现得毫无纰漏。
一顿饭后，在张冬昇的刻意引导下三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楼云寒和祁无妄对他的称呼也从客套的称谓变成了直呼其名。
接连几日，他们便皆是一路同行，让那些想要找机会暗中给张冬昇一些教训的人根本找不到机会。
楼云寒一直都很好奇对方到底是开出了什么条件让祁无妄答应合作，可他们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便也只能压下疑问。
自然，他也好奇为何这么多天了他都没有在灵舟上遇见过金渝，不过这个问题他也是不敢问的。
时间过得很快，灵舟开启后的第六日，正在二楼用餐的祁无妄忽然察觉到他的杯盏轻轻动了动，他立刻警觉起来，起身看向窗外。
窗外蔚蓝的海面微微翻着细浪，海面上时而盘旋着几只白色的海鸟钻入水中捕食，一眼望去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夫君，怎么了?”楼云寒也跟着看了过去。
“我的杯盏方才往外移动了半寸。”
闻言，楼云寒和张冬昇皆是一脸正色。
这灵舟外设有十分牢固的防护阵法，外面的任何风浪都无法传进阵法中，灵舟飞行也十分平稳，他们在灵舟内是根本不会感受到任何的波动的。
“会不会是不小心撞到了？”
“没有。”祁无妄的回答很是肯定。
“难道是海兽？”
楼云寒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出海时遇见的那只多脚的海怪，心中有些发毛。
“嫂子别担心，跨洲本就是危险重重，遇到海兽是正常的。”张冬昇安慰道：“灵舟所经之地专门避开了有强大海兽的区域，而且灵舟内外都有大陆最强的防御阵法加持，就算是有不长眼的海兽前来挑衅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楼云寒闻言脸色松快了些：“那就好，那些大家伙实在是有些难缠，我们先前遇上过一次，若是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永远都不要再同它们对上。”
他的话音才落，灵舟忽然又晃了一下，这次的动静不小，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吓我一跳！是哪个不长眼的畜牲竟敢来攻击灵舟？”
“管它是什么，反正很快就会变成一滩碎肉，来来来！我们继续吃！”
众人的反应非常淡定，楼云寒仔细观察过，这些人是真的非常放松，看起来根本不担心那海兽能破开灵舟的防御。
楼云寒还是不太习惯将生气全部寄托在一件外物之上，所以他心中仍然保持着警惕，显然祁无妄也是。
“走，出去看看。”
“好。”
三人来到走廊上，此时走廊上已经聚起了不少人，显然大家都对那不怕死的海兽有些好奇。
海面的波浪大了些，但一眼望去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也没有海兽冒头。
祁无妄悄悄放出神识去往海中探了探，不过才潜了三十丈后他的神识便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一片难以穿透的黑暗隔绝了他的窥探。
他皱了皱眉，又引导着神识换了个方向想要绕开那片黑暗，可他的神识绕了很久，那片黑暗就像是没有边际一样始终挡在他的神识前面。
到了此刻，祁无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张冬昇，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不过在察觉到祁无妄的视线后，他便瞬间换上了先前的漫不经心，“云兄，怎么了？”
“无事。”祁无妄摇了摇头，而后又问：“你可知这灵舟上的管事修为是什么境界？”
“知道啊。”张冬昇道：“灵舟上实力最强的便是掌舵的船长，一般每个船长的修为都是不低于元一境的。”
“元一境？”
这实力连黄石那老头都不如，那船长在楼云寒眼中顿时便成了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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