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布凡正在思索，接下来如何应对。
“多谢师尊！多谢师尊！”
厉鬼已经迫不及待的喊出了感激。
它连连叩首，誓言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发誓将来师尊还有所召唤，定当万死不辞。
“花儿，你是该好好歇歇啦，我的徒儿……”
老头颤抖的语气，似乎多了几分温柔。
“去吧，好好修炼，切莫再踏足人间，莫要让我的一番苦心付诸东流。望你早日修成正果，超脱轮回，也好不负师徒一场。”
厉鬼再次深深一拜，转而向东方白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你为我求情，娘这就走了……”
东方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双膝跪地问道：“娘下去会受苦吗？玩还能再见到你吗？”
厉鬼温柔地抚摸着东方白的头，轻声安慰道：“不会的，只要你跟着师尊好好学道，将来本领高强了，自然能来看到为娘了。”
东方白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太好了！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修炼，早点去找你！”
“花儿，你快点，我已经快顶不住了！”说完老头双手结印，脸已经抽到了一起。
在赖布凡的八卦图镇压下，他打开的通幽冥门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老头，告别的差不多了吧？”赖布凡眉头微微一动，问道。
老头语气凝重地提醒道：“哼，小子你可要小心了，我之前所在之处，似乎隐藏着一个即将苏醒的恐怖大妖存在，不要只贪恋这只小鬼，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逃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赖布凡提高语调。
那厉鬼身形飘忽，宛如一抹幽灵，静静地悬浮于半空。
其轮廓已悄然抵至冥界的边缘，冥门之畔。
它缓缓颔首，身躯随之微妙地扭曲，最终化作了一缕幽青的烟雾，袅袅升起。
在东方白深邃而复杂的目光追随下，它于冥门之前，轻轻回眸，那眼神中既有解脱的释然，亦藏着对过往的深深不舍。
最终没入幽冥的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者见状，即刻双手翻飞，结下繁复的法印。
随即一挥，只见虚空之中泛起层层涟漪。
冥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闭合。
——“轰”！
这冥门，不仅是对两界界限的重新界定。
更似是对过往恩怨的一次终结。
就在这力量交汇的瞬间，反噬之力猛然爆发。
老者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冲击。
他身形踉跄，最终如断线纸鸢被狠狠甩出，重重跌落地上。
“师父……”东方白立刻跑过去扶助老头。
他缓慢抬起头，那双苍老而浑浊的眼。
仿佛也要跟着雷鬼穿越那冥门的界限，一直凝视着远方发呆。
“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东方白抱住干瘪老头大声呼唤。
老头好无反应，只是双眼迷茫，看向刚才厉鬼消失的地方。
“小白，你的老头师父刚才用的禁术咒法，已经无力回天了。”赖布凡收起阴阳镜的八卦图，长长叹了口气。
“禁术怎么了？他可是得道仙师，小小的禁术……”
东方白觉得手肘忽然沉了许多，连忙瞥了老头一眼。
发现老头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手臂掉在一旁。
“……师父！”
东方白大喊双眼泪花，试图用法术召唤老头。
“通幽禁术，可是道门中最高的禁术符咒之一，有自己的本源做代价打开冥门，想起死回生，太难了！”
东方百人，满脸泪花，问道：“通幽禁术？那我师父到底会怎样了？”
赖布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术里禁术种类繁多，而通幽禁术，是以自身阳气换取阴寿，作为本源，也可以说，是用了自己修行消除厉鬼的罪孽，让它有机会在下界修炼成阴神。”
东方白听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了赖布凡说的意思。
“损耗阴寿？师父竟然为了赖布凡耗费了如此巨大的阳寿和道法？”
超度一只普通厉鬼，只不过消耗道法而已。
而且道法很快就能恢复。
阳光与幽冥之力交换，是修行中最为禁忌的。
即便是通天彻地之道法，亦难逆转那逝去灵魂无处安放的宿命。
赖布凡的眼眸，掠过东方白心海翻涌的波澜，缓缓道：“人的阳气换阴寿，此术非但违逆天道，更是修行路上不可触碰的禁忌。师父他，已决心踏上不归之路，誓要挣脱轮回的枷锁，代价就是生命的终结。”
东方白闻言，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不甘，却也深知天命难违，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沉重。
他轻轻抱起师父那日渐干瘪的身躯，眼神中满是对对未来的迷茫。
厉鬼的消散，夜色似乎也显得更加寂寥。
赖布凡转过身：“小白，世事无常，唯有面对现实，方能继续前行。请随我来，让我们为师父送上最后一程。”
东方白没有言语，只是紧紧跟随在赖布凡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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