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的女儿记得生与死的公正,却忘记了与姐妹生死相隔的痛苦。
他的助理,那治疗永夜的微光,同那位悬锋城的王储一样,除了对某些事件发生时的熟悉感之外。
一个只记得自己要治愈天空,而另一个,因为此世过早的杀死了纷争,于是,他自己也陷入纷争之中。
也不知道,现在那位悬锋王子进行自我认知的表人格是哪一个,目前有明确记录的五个人格都很相似,但其行为处事,终究有所不同。
那刻夏招来一本书,书页哗啦哗啦的翻动,停在了绘着一位雍容华贵,优雅知性的金发女性的页面上。
还有,那位浪漫的织者,因为与守望者的交易,她的眼瞳与人性得以留存,所以只记得那些如同鲜花绽放般美好的瞬间。
而与之状况完全相反的,则是那位诡计的羁客,除了金织对她的帮助,那只贼猫记得的,只有无数次的失败和欺骗。
此世千年前的两位黄金裔并没有被那刻夏记录在册,变数太大,他也并不存在于那段历史。
在阿那克萨格拉斯没有亲眼目睹的情况下,任何错谬的猜测和记录都将成为推动翁法罗斯毁灭的一只手。
那刻夏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落回眼前暂时安定的学生身上。
此刻,翁法罗斯的救世主正像疲惫的幼兽般倚靠着他,金色的光芒已然成为了某种规律的脉动。
这短暂的宁静,是建立在那刻夏作为师者身份所唤起的,根植于救世主灵魂的本能敬畏之上的。
它脆弱得如同蛛网,却也是此刻唯一能系住这只濒临破碎风筝的线。
那刻夏合上书,漂浮的典籍悄无声息地回归原位。
嫁接过来的图书馆深处传来书页自主翻动的沙沙声,仿佛有无形的学者正在其间查阅着被遗忘的时光。
摩尔法布置封锁的金绿色数据流在边界缓缓流动,将这片空间暂时从翁法罗斯的混乱的时空中隔离出来,形成一个脆弱的避风港。
那刻夏没有动,任由救世主依靠着,汲取着他掌心中稳定输出的理性力量,他知道,这只是救世主体内力量彻底爆发前的片刻喘息。
白厄体内那源于世界升格的狂暴力量并未消失,只是在这份源自敬畏的安宁下暂时蛰伏。
救世主身前依旧是迷雾与险境,人性的坐标虽在眼前,但如何能让这几乎完全能量化的存在重新将其容纳,仍是几乎无解的难题。
他看着救世主即使平静下来,也依旧在他的皮肤上时隐时现的金色裂痕。
那像是有人将本应由整个世界承受的痛苦,直接铭刻在了名为救世主的存在身上,甚至,这种行为就是救世主本人做的。
他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那刻夏了解他的学生。
“……路还很长,白厄。”
那刻夏低声呢喃,像是在对这位完全听不到的救世主说,又像是在对自己陈述这个事实。
但至少,在此刻,在这短暂的宁静里,师者守护了他的学生,而学生,则凭借这份深植于魂灵的信赖,为自己争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黄昏的最后一丝余晖终于彻底隐没在外界被扭曲的景色之后,教室里只剩下救世主身上温顺的光芒。
以及那无数记载着漫长,重复且沉重记忆的书籍所散发出的微光,共同照亮了这一小片凝固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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