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武澜头也没抬，随口应道。
“老板，这是您要的资料。”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抱着几个文件袋，小心翼翼地走进办公室，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拘谨和恭敬，说话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嗯，刘斌，你对书记和纪委书记的关系怎么看？”武澜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刘斌，眼神里透着探究。
“这个我也有一点了解，”刘斌说着，将文件袋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微微弓着腰，眼睛看着武澜，神色有些犹豫 ，“老板，他们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在市里周永安书记也是对书记大力的支持，可以说是全力以赴的支持。”刘斌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眼睛偷偷观察着武澜的表情变化。
武澜见刘斌不说话，眉头一皱，微微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嗯，你继续啊，我在听。”
“在这两年内，周书记在纪委大刀阔斧地砍向那些有问题的官员，为唐书记拓宽了道路，清除了不少的障碍，我觉得他有一点……”刘斌再次停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眼神闪躲了一下。
武澜看着刘斌不说话，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再次追问道：“怎么又不说了，是不是不好评价了？”
“也不是，就是我的评价有点太片面了。”刘斌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老实地说道。
“嗯，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武澜站起身，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但是有的时候一个班子中，就得有一个敢冲锋上阵的人，为城市的发展扫除障碍，我想这个周永安书记就是这个冲锋的人，但是这也是他被别人当成眼中钉的主要原因。”武澜说着，转身走回办公桌前，伸手从抽屉里拿出烟，叼在嘴上。站在对面的刘斌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掏出火机，“啪”的一声，熟练地为其点上。
“额，呼。”武澜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刘斌说道：“我感觉这次来临市是来对了，我也得保护一下这个周书记，不能让那些破坏份子伤害我们的好干部。”
“嗯，我想这也是领导让您下来的主要目的吧。”刘斌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武澜看着若有所思、微微低头的刘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今天不对周书记进行评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踱步到窗前，“我们刚来，你觉得市里的工作氛围好吗？”
刘斌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盯着武澜，急切地说道：“今天我在办公室里工作，感觉这里的办公氛围好极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大家干起工作一点都不拖拉，各个岗位的人之间没有那种相互贬低、相互排斥的情况，都是你追我赶的状态。”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认真和思索，“我觉得这样的工作氛围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而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就像是……就像是一种自然而然形成的默契。”
“嗯，我也感觉到了，每一个人基本上都是在跑着工作的。”武澜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刘斌，眼神中带着鼓励，“还有吗？”
刘斌微微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还有就是他们都好像在争取着什么。说是进步吧，但是又不完全是，这种感觉很微妙，难以用一个确切的词语表达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武澜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的京大学子也有词穷的时候。”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亲切。
“老板，您别这么说。”刘斌的脸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独特的氛围，说实话，这氛围真让我干劲十足，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武澜看了看刘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然后又走回办公桌前，随手翻了翻文件，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些文件你准备得也挺快的。”
“这些都是资料室的同志们给准备的。”刘斌赶忙解释道，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我到了之后，直接就找到了，他们的工作做得很细致，资料整理得井井有条。”
“看样子他们也是随时准备好的。”武澜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地说道。
“也不是的，”刘斌微微摇了摇头，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听资料室的同志说，前任市长就没有调看这份文件。”他的语气很诚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嗯，他说的是真的吗？”武澜听到这句话后，原本舒展的眉宇瞬间紧皱，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如利刃般紧盯着刘斌，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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