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握住纸张的手在发抖。
“陛下，其上所说，可是真的？”
灵鸠青羽手指点在王座扶手上，指尖触碰，咚咚清脆作响，眼神冷酷，只有在看向灵鸠珑宝和抱着她的陆明，眼神才会变得柔和些许。
大祭司的话问出了所有天人的心声。
灵鸠青羽道：“自然是真的，石窍部落就在沉石大泽内，四千年前九窍仙石前辈争斗失败，临死前传出消息，至今半块遗蜕仍在等待，其余的，你们可以去问鳞玄姬。”
齐刷刷，众天人向鳞玄姬看去。
她似婢女般，从陆明侧后方走出，眼底对众天人依旧瞧不上，区区原始之地的妖庭天人罢了，她只害怕灵鸠青羽和陆明两个而已。
既然灵鸠青羽发话，鳞玄姬站了出来。
“重华仙境在星环之外亿万万里，如果运极目力，你们可以在天空西北方发现一颗银灰色星辰，上方有座银白色气旋，气旋内正是重华仙境所在。
别看星辰极小，其实是距离太远太远，本身比云阳天人和恒惑天下加起来，还要大上百倍！
可惜那里只有很小的地方，才能以古天庭残墟，建立起重华仙境，其余大部分根本不适合生存。”
就算是天人，也不愿意生活在彻底荒芜之处。
大祭司忧心忡忡。
“按纸上所写，重华仙境有六位天人三重的尊老，更别说还有神秘莫测的人族天人三重，万一他们过来，谁人能拦？”
这就是众天人担忧的地方，六千年前活下来的尊老，不是掌握的古秘法，纯粹的实力，也不是恒惑天下各位能够抵挡的。
鳞玄姬冷笑一声。
“重华仙境距离极远，就算是天人们飞行也需要二三百年，更何况在虚空中存在古天庭遗留的诡雾，层层阻挠，严重时甚至能迷惑天人的方向，去了世界阴面也无法摆脱，只有借助星图罗盘，才能以层层哨所为阶梯，快速横渡而来。”
鳞玄姬双手抱胸。
“要是怕死的话，你们可以放心，我和烛烬幽去年才到第一哨所，失踪的消息传回去，至少需要三四十年，你们还有些日子可活。”
天人们脸上挂满憋屈。
大神巫愤愤道：“鳞玄姬，你如此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唯战而已，我们何时怕过？”
“啧。”鳞玄姬玩弄指甲嘲讽道：“未必吧，偌大妖庭，敢战者，只有两个，妖帝和主上，啊呀呀，不对不对，主上是人族，只能算半个妖庭的。”
“你！”
坐在大神巫附近的天人们纷纷起身，怒目而视。
鳞玄姬无所谓的看向天空。
就在这时。
灵鸠青羽开口道：“退下。”
“是，主母。”
鳞玄姬立刻收起轻佻的表情，乖乖退到陆明身后。
灵鸠青羽坐在椅子上，并未说话，眼眸冷冷的扫视大殿，被看到的天人们纷纷感到心里发寒，不自觉的避开目光。
似乎在斩杀烛烬幽后，灵鸠青羽的威严更加浓重，势不可挡，如日中天。
经历了神使事件，大家发现信仰的神使其实根本不可信，神权衰落，皇权崛起，她才是恒惑天下唯一的话事人。
灵鸠青羽嘴角挂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此前天人们更像是盟友，或者陆明口中那些获得封国的诸侯，名义共主，在大事上却听调不听宣，如今逐渐进入了掌控之中。
灵鸠青羽红唇微启，传遍大殿。
“我等有三十年准备时间，并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天人三重的尊老们怕死，很怕死，一旦离开重华仙境，寿元锁不住，将会流逝，就算面对重华仙境，我们的敌人主要只是天人一重、二重，何惧有之？”
天人们闻之振奋。
最让妖害怕的就是尊老，天人之间小境界之差亦是天堑，面对天人三重，还是六位，他们感到深深的绝望。
灵鸠青羽起身，向一旁练字的小珑宝走去，温柔的伸手越过珑宝的腋下，将小奶娃抱了起来。
“诸位，给你们一天时间思考，若是真心与重华仙境为敌者，明日大殿中主动说与我，有害怕的，我也不追究，毕竟是天人三重，掌握上古秘术，情有可原，明日就不必来了。
自己回去部落，带着亲信隐退吧，届时尊老杀来，念你天人修为，兴许能保全性命。”
陆明收拾好桌上写满小珑宝字迹的纸张，与灵鸠青羽一同离开，路过大祭司时，含笑点头致意，向外走去。
对于大祭司，陆明印象还是可以的。
委曲求全，为大局着想，数次在烛烬幽和鳞玄姬前默默承受责骂，唾面自干。
记得没错的话，她先前可是带领一众天人支援灵鸠青羽的，只不过想的太多，不够果断，有些瞻前顾后。
……
处理了一个时辰堆积起来的政务，灵鸠青羽和陆明走向王宫后院。
“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天人三重的晋升之法？”陆明打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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