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娴丝毫不慌地抬头对视，无辜问道：“斯年哥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是不是生病了？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傅斯年直起身，整理了下袖扣，淡淡说道：“你又怎知我没看呢。”
待人离开后，只剩下檀东意和商缙？
檀东意见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临走前笑着说：
“郁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找哥啊。”
边走变想这燕京还是那么热闹。
郁娴独自坐在桌子上喝着汤，商缙翘着二郎腿和她隔着四张椅子，静静看她吃饭。
在他印象里，郁娴一直如此温柔，以前他以为这是秉性如此，后来他才发现，这是另一种冷漠。
外表柔软内里凉薄，万事浮于面，半点不进心。
商缙常年在部队里，寸头干净利落，粗眉大眼，皮肤偏麦色，精神奕奕。
他和傅斯年一样都是标准高干家庭子弟，在郁娴18岁之前，是郁娴的亲表哥，但是2008年郁娴18岁后的三个月，商家出了一件大事。
郁娴的妈妈商颖不是商家亲女儿，商家亲女儿另有其人，商颖为了保住商家千金这一名头意图加害真千金，而郁娴带着他去钓鱼的时候恰巧碰见了这一真相。
而这些，都是郁娴的有意为之。
他始终不敢相信郁娴是那么有心机的一个女孩，也看不懂她为何要这样做，直到2010年，郁娴离开商家的第二年。
他机缘巧合了解到当年自己还不知道的某些事：
在18年郁夫人被曝是商家假千金还因为犯罪未遂面临被起诉的时候。
当时刚满18岁的郁娴，在郁家因为这个丑闻而股票暴跌的时候大量吞股。
2010年政策扩宽，经济恢复到生机的时候，她又毫不犹豫把股票抛售套现。
这些事给了商缙不小的冲击，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表妹是乖软温顺的。
怎么可能会经验老道地借助空壳公司进行如此大金额的资本运作，还不被人发觉。
同时带给他疑惑的是，她是怎么算到郁金香地产会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下存活下来，又为何在2010年毫不犹豫地全部抛售，好像料定此后郁金香地产会走下坡路。
而恰好地，近两年，郁金香地产因为工程意外事件股价再也没有上去过甚至出现了暴雷的风险。
他调取了郁娴所有的行动，也查了郁金香的审计资料和监管局的资料，没发现任何猫腻，他查不到郁娴是如何操纵。
他用四年的时间明白了郁娴心机深沉，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就连父母她都不放过。
商缙从回忆里回神，严肃冷硬的面色，可是还没等他问，郁娴的一句“商先生，麻烦了。”
打破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他，不再是她哥哥了，又要以哪种立场质问。
商缙看她放下勺子，拿起冲锋衣站起身，“你住哪？”
“御景。”
商缙点头，把冲锋衣披在她肩上，郁娴挡了下后退几步，“我不冷。”
商缙不顾她拒绝给她披上，“听话，阿娴。”
听话，阿娴。
如同18岁以前，刚刚还在淡定的少女此刻眼眶红了，脆弱尽显。
这时候才像一个受委屈应该有的反应，商缙僵着脸：“这套对我没用。”
郁娴闷闷嗯一声，但还是弱弱喊了句哥哥。
商缙呵一声，“承不起。”
他先一步向门外走去，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商缙的车是一辆路虎越野，车如其人，霸气严厉。
两人一路无话，商缙看着手机上霍殃的来电，暗中挂断。
“霍殃连夜回港了，他有急事。”
郁娴点头表示知道了。
商缙没再问别的，到了地方，车停下。
郁娴拿下冲锋衣，“哥……商缙哥，我先上去了，改天请您吃饭。”
商缙手搭在方向盘上点了点，“郁娴。”
郁娴转头看去。
郁娴的头发已经微微凌乱，几缕发丝在脸庞，灯光下暖白的脸毫无瑕疵。
“你就没什么对我坦白的？”
女孩眼底澄澈，像是听不懂：“坦白什么？”
商缙转头看她良久，才说道：“没什么，上去吧。”
商缙看着人上楼，接通一直亮着的电话。
对面开门见山：“郁娴怎么样？”
“你想让她怎么样？”
“我想让她对我的离开恐慌难过失望，都可以。”
商缙看到楼上亮了才启动车子，随口说道：“你觉得可能吗？”
对面沉默，然后挂断电话。
心这个东西，以前没有，以后也很难有。
况且霍殃太过自以为是，对郁娴再好也难逃一厢情愿强取豪夺的本质。
郁娴回到家才放松下来，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
拨通电话，“茵茵，最近有没有人找你打听我？”
“十分钟前有黑客攻进了我的账户，是你那边的？”
郁娴抬起手捂住眼了，“应该是。”
“你父母？”
“他们能请得动那么厉害的黑客？”
乔茵看着银行发来的信息，能让瑞士员工加班的，可见是个大佬。
“阿娴，有两个坏消息，柯瑞银行的克里斯跟我说Futurism创始人给他发邮件说A轮融资进展不顺利他们打算放弃了，还有我的银行账户关于你的都被冻结了，你得罪了谁？”
郁娴沉默，招惹了谁？
还不少嘞。
“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解冻的。”
对面惊呼一声，“他？们？oh my god，我的宝贝，你是养鱼塘被鱼发现了吗？”
郁娴哼哼两声：“谁家鱼塘的鱼可以咬住鱼塘主的喉咙让她即将饿死街头？”
乔茵揭下面膜，“祝你好运，我等你解决到麻烦润过来，我会在柏林给你准备好多猛男帅哥欢迎你，或者去美国，那里有助于你前期发展事业。”
郁娴笑了，“很期待。”
不过她要等傅斯年和苏挽结婚，也就是正文结局。
大团圆的happy ending也是她摆脱剧情控制不用担心被剥离世界魂飞魄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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