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功夫。
刘宪就从练武场把华云飞请了过来。
吴主事停下手中工作，起身相迎。
“云飞，这次的抓捕有劳你了。”
华云飞拱手回道：“吴主事，这都是应该的。”
吴主事客气了几句话之后，便直入主题。
“这次你们去抓捕平阳侯之子王冲时，蒋凡和刘大柱曾独自离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得到华云飞的证实，吴主事相信了刘宪所禀报。
吴主事冷哼一声。
“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吴主事唤来一名小吏，命令道：“去，把蒋凡和刘大柱给本官叫来。”
得到命令的小吏，小跑出房间。
……
吴主事坐在房间中间的首位之上，刘宪和华云飞坐在其左下。
蒋凡和刘大柱站在下方。
“蒋凡，你来督官部有好几年了吧？”吴主事问道。
“吴大人，小人来三年了。”
“知不知道，本官为何叫你过来？”
蒋凡隐隐猜到了什么，不过口上依旧回答道：“小人不知。”
对于蒋凡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他见多了。
“刘宪说你抓捕平阳侯之子王冲时，直接抛下他和华云飞离去，险些让他丧命，你可知他是你上官？”
蒋凡脸上装出一脸惊恐的表情，他知道这事想不承认都不可能，毕竟华云飞可是人证。
于是他连忙狡辩道：“吴大人，确有此事，不过小人也是被逼无奈，那平阳侯威胁小人其家人，所有小人不得不这么做。”
刘宪看着蒋凡狡辩，冷笑不止，岂能让你蒙混过关。
他起身对着吴主事行礼道：“吴主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吴主事点头表示可以。
刘宪和吴主事来到偏房，率先开口道：“吴大人，这蒋凡和卑职有私人恩怨。”
“哦……”
吴主事没想到两人有私人恩怨。
“刘宪，本官记得没错的话，你是龙川刘氏的人吧！”
“是的，吴大人。”
“吏部，刘达是你什么人？”
刘宪知道这个人，刘达便是他娘子口中在吏部任职的贪财族兄。
只是他不知道此人身居何位。
“吴大人，是卑职族中族兄。”
吴主事背着手，没有在开口，他深知官场规矩，惹不起的人，千万不能惹。
见吴主事不打算在开口，他拿出娘子事先给他准备好的一千两银子，塞到吴主事口袋中。
“吴大人，你看这蒋凡该怎么办，卑职保证绝对是私人恩怨。”
吴主事摸了摸口袋中的银票，脸上露出一脸难为情的神色。
“下不为例。”
刘宪和吴主事回到主房。
“蒋凡，你作为衙役不顾上官生命安全，一个人独自离去，本官决定免去你衙役一职，收监半年，你可有意见。”
蒋凡本想在狡辩几句，见坐左下方的刘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瞬间明白，这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今天是跑不了了。
他不甘的低头回道：“吴大人，小人没有意见。”
吴主事处理完蒋凡，看向刘大壮。
“刘大柱，念你被蒋凡蛊惑，罚俸禄半年，可以意见？”
刘大柱正想说，凭什么。
便被蒋凡一把拉住，对其摇了摇头。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蒋凡被带去了刑部大牢，刘大柱被罚了钱。
现在已坐实蒋凡罪名。
刘宪心中感慨，古代还真是一个人治社会，当官的说你有罪你就真有罪。
目前，整个朝廷都是上奢下贪的风气，用一千两银子买一条人命并不困难。
只有刘宪知道事情还没完，他娘子的谋划远不止如此。
……
次日。
刑部大牢。
“蒋凡，我们又见面了。”
刘宪站在关押蒋凡的牢房之前，语气不善的开口。
“刘大人，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坐在杂草堆上的蒋凡苦笑一声。
“我也只是在这刑部衙门混口饭，养家糊口罢了。”
“那天平阳侯府的情况，我想刘大人也清楚，留下来必死无疑，他华云飞能护住你，但并不代表他会管我和刘大柱的死活。”
站在牢门外的刘宪沉默良久。
他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娘子再三嘱咐他不要妇人之仁。
牢房内，蒋凡见刘宪迟迟不开口。
哐当一声。
直接跪到了刘宪身前。
“刘大人，我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
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刘宪，哪还能抗的住，原先的怒火也被这一跪，烟消云散。
转而语气和善的说道：“蒋凡，起来，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揭过。”
说到底，别人确实没有给他卖命的义务。
牢房内的蒋凡连连道谢：“谢谢你……谢谢你，刘大人。”
刘宪深知蒋凡此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大牢里一坐，瞬间就老实了。
“你以后也干不成衙役了，出去打算靠什么营生？”
蒋凡神情落寞的坐在地上，是啊，外面还有一大家子要他养，现在衙役干不成，出去自己又能干什么。
接着刘宪话锋一转。
“你应该感谢我，本来是想把你弄的家破人亡的，有人已经谋划好了对付你的一切。”
“到时候，你会死在这大牢里，家里人男的为奴，女的为娼。”
蒋凡听的冷汗直冒，又哐当一下跪倒在刘宪面前，不停的磕头，口中还不停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其实，当他那天得知刘宪是龙川刘氏的人时，内心就开始不安。
看到刘宪活着走出平阳侯府时，便深知自己完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
刘宪有点不耐烦的开口，动不动就下跪，他都烦了。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两个月后跟随我去外地做官，第二，你坐完半年牢，从此你我两不相干。”
蒋凡不假思索的直接回道：“刘大人，我选一。”
卧槽。
这蒋凡还真不简单，刘宪又高看了他一眼。
“好，两月后我就把你弄出来，希望你跟着我，不要再玩什么花招。”
“小人，不敢。”
走出刑部大牢，刘宪看着刺目的阳光，他动了爱才之心和恻隐之心，蒋凡此人虽长的猥琐，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他迟早要外派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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