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胡之菲一脸高兴的神情，倒也不好意思在这关头提这扫兴的话。
我们出了公寓，来到小区美食街上一家新开的餐馆，这回是“齐齐哈尔烤串”。
坐下后，我翻着桌上的塑料牌看了看，随便点了一些我们两个都爱吃的。以前我和胡之菲常在外面撸串儿，不过苏州老街上的南方烤串都是小巧精致的，玉米按粒儿烤，刀切馒头按片儿烤，牛肉串和羊肉串烤完了都缩水了，咬在嘴里弹牙。
可是齐齐哈尔烤串，端上来都是实打实的大块烤肉，我一看这架势，忙让老板给退了几串大肉和主食。
一边撸着串儿，一边胡天海地地聊着，胡之菲是烤串专家，说这家串串味道不错，劝我多吃点儿。
她吓唬我说：“你可多吃点肉吧，广西那儿都拿虫子当菜，也没有羊肉。”
我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少吓唬人了。我们小时候不都吃过炸蚕蛹？”
胡之菲“嘿嘿”两声，说：“你上那儿得试试当地地道的螺狮粉。”
“你说的我像是去旅游似的。出差的话，应该没功夫上外头夜市闲逛吧。”我笑着问胡之菲，“你平时出差都干点什么？”
“你说我吗？”胡之菲指指自己，她摇了摇头，“以前我跟我爸出差过，他是去外地讨债去的。拿着一堆账票把我安顿在招待所里，就直奔人家厂子了。”
“那钱要到了吗？”我问。
“什么呀。”胡之菲吐了吐舌头，“被对方好吃好喝招待了三天，醉醺醺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我也没好意思问他要没要到钱。他就一个劲的说，别人也不容易，我们比他们还好过点儿。”
“所以就凉凉了呗。”胡之菲对我摊了摊手。
我说：“那就是没要到？这是啥时候的事？”
“我小学三年级暑假，那时候像是08金融危机吧。国内经济也受冲击挺大的。那年我爸厂子的效益特别不好，工资都快发不上了。”
“08年金融危机？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我们还小呗。再说那年还遇上汶川地震了。在大灾大难面前，赚钱那都是小事儿了。”
胡之菲对挑挑眉，道：“司葭，有时想想，我觉得挺神奇的。”
胡之菲思维向来跳跃，她突然说：“社会发展好快，08年我爸只有一台诺基亚，现在都iPhone17了。”
胡之菲看了一眼桌上的新款ip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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