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犹豫地看了看四周，在如懿的再三催促下才从怀中取出一个蓝布包袱，小声道：“娘娘，这……”
如懿直接伸手接过包袱，没在听惢心的话，直接将包袱递给凌云彻：“这是我亲手做的靴子，你常年在宫中巡视，最费鞋袜。”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算是谢你这段时间的照拂。”
凌云彻心头一热，正要推辞，却见如懿已经别过脸去，耳尖微微泛红。
“娘娘不必如此……”凌云彻话未说完，忽然浑身一僵，目光定在冷宫不远处。
如懿疑惑看去，只见十步开外的宫墙阴影处，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静立如松，腰间的龙纹玉佩也彰显着那人的身份。
“皇上！”如懿惊呼出声，手中靴子“砰”地一声坠落在地。
弘历缓步走来，脸色铁青，目光如刀般扫过凌地上的靴子。
“朕来得不巧了。”弘历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打扰了二位雅兴。”
如懿慌忙跪下行礼，发间的绒花掉落在地沾上了尘土，“臣妾参见皇上。”
凌云彻早已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石板：“微臣叩见皇上。”
弘历没有叫起，而是弯腰拾起如懿掉落的绒花，在手心里把玩。
“冷宫的日子，你倒是适应良好。”弘历目光落在地上的包袱上，“连靴子都备好了。”
如懿抬起头，挺直脊背：“皇上明鉴，这只是一双靴子，臣妾只是……”
“只是什么？"弘历突然提高声音，"只是感谢他帮你传递绣品？他对你只是偶尔关照？如懿，你真当朕是傻子不成？”
说完，弘历将手中的绒花狠狠扔在如懿脸上，微风骤起，吹散了如懿鬓边一缕碎发。
她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温柔备至的男人，如今眼中只剩怀疑与愤怒，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他怎能怀疑她呢？
“皇上，臣妾可以对天起誓，与凌侍卫之间清清白白。”
弘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唇瓣，忽然想起她刚入冷宫时，自己曾暗中命人关照，如今看来，这份关照倒成了她与人私相授受的机会！
“好一个清清白白！”
“皇上明鉴，”她声音轻颤，却仍保持着倔强的跪姿，“凌侍卫确实只是帮臣妾传递绣品。臣妾带进冷宫的银钱有限，这些帕子……”
“够了！”弘历厉声打断，“朕不想听这些托词！”
一阵风吹过，如懿下意识按住被风吹乱的鬓发，低头却看见地上的绒花已经脏乱不堪。
就像她与皇上之间那些美好的记忆，风一吹，就散了。
两人一时无言，凌云彻突然重重叩首，额头撞击石板的闷响在此刻格外清晰：“奴才该死！是奴才见娘娘处境艰难，主动提出帮忙售卖绣品。这靴子……这靴子也是奴才厚颜讨要的，与娘娘无关！”
弘历本来强压下去的火气蓦地爆发，右脚直接踩上他的手指：“那你可知你这行为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你又会有何种罪名，后果你又承担的起吗？”
“嗯？”
“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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