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室内,灯光冷白。
孟听学站在配药台前,动作熟练地取出各种试剂和仪器。那些药剂的剂量和品类他早已烂熟于心,但每次配药时,他的手总克制不住地颤抖。
这个配方,能制造出一种完美的"自然死亡"假象,诱发急性心衰,且事后极难被检测出来。
他曾经受沈谦的胁迫,数次在老爷子的常规药物中掺入微量的前驱物质。那些物质会缓慢累积,削弱心脏功能,但距离引发致命危险还差这最后一剂"催化剂"。
透明的液体在烧杯中轻轻晃荡,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如今,这最后一剂,就在他手中慢慢成型。
孟听学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因为他深知,一旦将这药剂替换掉本该送去的安神剂,这次沈老爷子必死无疑。
他盯着那杯即将完成的毒药,眼神剧烈挣扎着。
一边是身家性命的威胁,一边是残存的医德和多年的知遇之恩,他的手停顿在半空,迟迟无法进行下一步。
配药室里只有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和他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心跳声。
但最终,孟听学将最后一种催化剂滴入了烧杯中,液体微微变色,宣告着致命毒药的完成。
他脱力般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那杯清澈却足以夺命的液体,眼神空洞而绝望。
他完成了任务,却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也死去了。
"孟医生?药配好了吗?老爷子那边等着呢!"
就在这时,医药室外传来沈娇略显急促的声音。
孟听学猛地一个激灵,仿佛从噩梦中被惊醒。他慌乱地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脸上的异样。
"就……就好了!"他扬声应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孟听学迅速将那杯致命的液体倒入一个提前准备好的棕色玻璃瓶中,紧紧塞好瓶塞。然后,他将这个毒药瓶和真正准备好的安神剂并排放入药箱。
看着并排的两个瓶子,他的手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孟医生?"门外,沈娇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来了来了!"孟听学咬紧牙关,最终,还是将那个装着毒药的瓶子放在了更顺手取用的外侧隔层,而真正的安神剂则被塞进了内侧。
他"啪"地一声合上药箱,暗暗舒了一口气才凑上前去开门。
沈娇站在门口,略有些疑惑地往屋里看了看:"是药出问题了吗?怎么感觉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有。"孟听学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拎着药箱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只是配药需要些时间,我们这就过去吧。"
沈娇并未深究,点了点头:"那快走吧。"
说着便转身带路。
沁园那边,沈家众人得知老爷子无恙,彻底安了心,又听说蔡严带着一群警署厅的人找上门,纷纷坐不住了,留下沈眠枝和傅绥尔便又转去了前厅。
沈娇领着孟医生进园时,恰巧看见大部队往外院转移,她并未招呼,直接让郑松关了院门。
傅绥尔和沈眠枝守在沈庄床前,远远听见脚步声,立马起身张望,见是沈娇领着孟医生回来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沈娇示意傅绥尔和沈眠枝避让,回头看向孟听学:"孟医生,快给老爷子用药吧。"
孟听学喉咙发紧,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他走到床边,放下药箱。
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并排放着的两个棕色药瓶。他的目光在内侧真正的安神剂和外侧那瓶毒药之间急速摇摆,心跳如擂鼓。
"孟医生?"沈娇见他盯着药箱发呆,神色平静,"怎么了?"
孟听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痛色,几乎是凭借本能,伸手快速取出了外侧那个瓶子。
"我这就为老爷子注射。"
他撕开一次性注射器的包装,用微微颤抖的手将针头刺入瓶塞,抽完药液,排尽空气,一切工作准备就绪。
就在针尖即将触碰到老爷子手臂的前一秒——
"等等!"
沈娇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孟听学的手猛地一抖,针尖险险停在半空。
他惊愕地抬头,看向沈娇,心跳几乎停止,“怎……怎么了?”
沈娇的眼神变得深沉难辨,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点破,只是平静地伸出手,语气却不容反驳:"把注射器给我。"
孟听学瞳孔骤缩,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沈娇不等他反应,直接伸手,动作干脆地从他僵直的手中取走了那支装载着死亡的注射器。
沈眠枝和傅绥尔表情微愣,似有些不解。
沈娇冷冷看着手中的注射器,手臂往角落伸去:"小礼,你过来看看。"
话音落下,角落的阴影里,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应声走了出来,正是沈知礼。他之前一直安静地待在不起眼的角落,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看见沈知礼的瞬间,孟医生脸色煞白,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肩膀抖动,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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