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死寂无声。
尘阳尊者、霜华尊者、云天尊者三人睁开眼，目光死死盯着江天，震撼得无以复加。
“先天道体……”
霜华尊者声音微颤：
“传说中万古难出、天生与大道共鸣、可纳万法、自成道基的无上体质？这……这怎么可能？！”
尘阳尊者摇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此等体质，只存在于古籍记载，自上古道祖之后，再无人证道！这小子居然身怀先天道体？”
云天尊者负手而立，灰发微扬，眼中战意已彻底化为惊涛骇浪。
“难怪……”
他低语：
“难怪他敢硬接我三招，难怪他能在法则碾压之下不崩道心，甚至……反将法则炼入己身！”
“原来如此！”
“他的‘道体小人’，根本不是后天修炼而成！”
“那是——大道胎动，道基自成！”
古苍天看着江天那周身隐隐流转着金灰符文、气息节节攀升的身影，沉声道：
“李璇玑当年曾言：‘天地将倾，必生破局之人。此人非天道所钟，乃逆天而生，身负先天道体，可纳万劫，自成大道。’”
“我本不信，直至今日。”
“江天，就是他口中的——破局之人！”
话音落，江天体内那股翻涌的气浪终于达到顶峰！
“轰——！”
一声无形的轰鸣在大殿炸响！
他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金色龙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流转着金灰二色、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道纹之皮”！
气息，节节攀升！
古苍天见状一骇：
“这小子，居然在借助你的那一丝法则之丝突破了？”
大殿之内，气浪翻涌，江天周身金灰二色的道纹如活物般流转，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呼吸着天地间的灵气，与虚空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轰——！”
又是一声闷响，源自江天体内。
他的气息如决堤江河，一泻千里，冲破大乘中期，直逼大乘后期！
“这……”
古苍天瞳孔骤缩，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他竟在以渡劫法则为引，淬炼自身道基，借力突破？！”
尘阳尊者倒吸一口凉气：“寻常修士突破，需循序渐进，稳固根基。可他……他是在拿渡劫强者的法则当‘筑基之材’！这等突破方式，闻所未闻！”
霜华尊者看着江天那非人非龙、却仿佛与大道融为一体的身影，喃喃道：
“先天道体……可纳万法，自成大道。他不是在‘修炼’，他是在……演化自己的道！”
云天尊者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如渊。
他看着江天，眼中已无半分轻视，只剩下凝重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古盟主，”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可曾听闻，上古道祖，亦是如此？”
古苍天一震：“你是说……”
“道祖初生，亦是先天道体。”云天尊者道，“他观天地，悟法则，一念生道，一念成法。无需苦修，大道自随。”
他目光如电，直视江天：“此子，正在走同样的路。”
就在这时，江天体内翻涌的气浪终于平息。
“这是要停止了吗？”
古苍天本想回话，察觉到动静，他又一次将目光回到了江天身上。
紧接着，他沉吟了一下，随后屈指一弹。
下一秒，一股无比精髓的大道符文直接没入了江天体内。
“你这是？”
他的举动，立马引来三人的疑问。
古苍天却是道：
“现如今人族大难，若是能这个时候再培养出一个渡劫强者，对我人族而言便是多一份扭转乾坤的希望！”
古苍天语气坚定，目光紧紧盯着江天：
“江天身负先天道体，本就有逆天改命之能，我这一丝大道符文，或许能助他再进一步，冲击大乘巅峰，甚至触摸到渡劫的门槛！”
云天尊者三人闻言，皆是沉默。
他们知道古苍天说得没错，人族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位强者，便多一分对抗魔族的胜算。
而且江天的天赋有目共睹，若是真能借此机会突破，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古盟主此举，怕是要耗损自身多年修为吧？”
霜华尊者轻声道，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大道符文乃是修士感悟大道的精华所在，随意输送，对自身的道基会有极大的损伤。
古苍天摆了摆手，笑道：“些许修为，与人族存亡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为人族保留一丝希望，我这点付出，值得！”
就在这时，江天体内再次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古苍天输送的大道符文进入他体内后，与之前吸收的法则之丝相互融合，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反应。
江天体表的金灰道纹变得更加璀璨，隐隐有化作实质的趋势。
“啊——”江天发出一声长啸，体内的灵力如海啸般翻涌，大乘后期的壁垒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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