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努力压制，也难免伤及无辜。
北宫丽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自嘲。
“第一次觉醒这种力量时，我看见了自己的死亡。”
段长平怔住了，死死盯着她。
“你的死亡？”
“没错。”
北宫丽轻声道，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未来的我，有老死的，有被人杀害的，也有因疾病或饥饿而死的，这些死亡都真实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难道无法避免吗？”
北宫丽抬头望向段长平，眼神深邃而沉静。
“死亡是无法避免的，无论是人，还是星辰，甚至整个宇宙，终有一天都会冷却，走向终结，这便是‘盛极必衰’的宿命。”
她的声音轻柔，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切割着段长平的内心。
段长平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
“这么说来，这世间真的存在所谓的宿命？”
“或许吧。”
北宫丽垂下眼帘，像是在回忆什么。
“如果未来早已注定，那我这无数次的轮回，是否毫无意义？”
段长平喃喃自语。
北宫丽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
“可你刚才不是说，命运无法抗拒吗？”
北宫丽嘴角浮现一抹复杂的笑意。
“命运无法抗拒，但我们可以选择。”
段长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选择？”
北宫丽语气平和，却带着某种坚定。
“准备足够的柴火，就能避免冻死；储备足够的粮食，就能避免饿死；有药，就能避免病死；避开危险之地，就能逃过意外死亡。”
段长平若有所悟，轻轻点头。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成为人所能达到的至高境界？”
北宫丽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没错。”
“尽管如此，你的旅程似乎还未结束。”
“是的，我用了一生的时间，避免了大多数可能的死亡，到如今，只剩下两种：一种是我能接受的死亡，一种是我想要避开的死亡。”
段长平心头一震，急忙追问。
“是哪两种？”
北宫丽目光微微一黯，轻声道：“如果运气不好，我会死在孤独中，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连哀悼我的人都没有。”
“那如果运气好呢？”
北宫丽脸上浮现一抹怅然的微笑。
“如果运气好，我会死在我爱的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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