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才刚走出去十几步不到,就转身跑了回去,周登楼气笑,好个没骨气的。
而身后的那人,不出所料的已经哭成个泪人,他捧着她的脸,也是苦笑,只是搂在怀里,嘴里说着什么走不了了。
“知道你舍不得,就你那性子,我怕今后不得安生了,就留下个交代给你。”
他从虚空中探出一枚灰木簪子,泛着缕缕桃香,雕刻的算不上精雕细镂,却也看得出来是有心意的。
“同那尹知缘学了些乾坤术,有了这本领,这一别怕你舍不得,为防你就憋着一口气的钻牛角尖,这个能通灵行身的物件,你就拿着吧。”
桃木雕,实则是神白须自己仿制的一件生体器神,用的是他自己的头发。
以死之火化成了灰烬,用红泥研磨才成了那漆油,用作木心,上雕灵咒,能感知神白须的状态,也是件保命物件,攥在青衣手里,他踏实。
而也是这她才心满意足的破涕为笑,随后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才回过神来将那木簪别在发后,转而握住他的手。
“你看我,一时间由你左右却也忘了大事。”
“你此去一人,生死难卜,我心不得宁,就将这心禄当做婚配的嫁妆赠予你,也好在你日后多个保命的手段。”
神白须一听,眉头一挑,那心禄是青衣人道剑的根器,给了他不等于自折一剑?更何况还是鸿运身命的根本。
“我知道你有盘算,觉得这物件非凡可贵,可在我看来,比不得你的半点安危,你若不要,我今天说什么也得跟你一起跨了那方天海,你信不信?”
正在神白须想要婉拒时,青衣却已是开口,既如此,他只得长长吐出一口气,任由她。
只见她在他手中一划,割开一道血口,她牵出袖中金弧缕缕萦绕,钻入那血口之中缝缝补补,在其眉心一点,顿时只觉神光涌现,恢宏一瞬,却也平平无奇。
这嫁妆,千古无二,神骁剑林万年来第一的人道剑就这么送了,还得是她陈拾玉,疼男人疼的厉害,饶是远处的周登楼都觉得惊世骇俗。
如此,她才安心了,她向后一退,放放心心的让他走,神白须只是微微笑,伸手点了点她的心口,又点了点自己,她点点头,笑靥如花。
在路的最后,是她守望直至路的尽头,而在通往那海岸线的路的初始,是他一颗系着的心缠着那团千丝万缕的红线球。
倘若这片大地的汪洋真的能够顺着所有的分流在不知处汇聚,那这世间的离散都只是短暂的挥手,在路的下一个岔口,所有奔赴的人都在等候。
陈拾玉一生从未想过爱一个人有如何的艰难,而也是在遇见神白须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纵使再如何拥有上天入地的本领竟也会心甘情愿的被束缚在这片大地。
纵使是再广阔无垠的天空,纵使是再雄健有力的翅膀,也会心甘情愿的被桎梏在囚笼中。
所爱远去,即是人与人山与海,而穿过这层层的阴霾,是宿命的不可撼动。
可她不相信命运,就如同他一样,他们都不肯将这宝贵的爱付诸于所谓的命中注定,而怀揣着爱的人永远不会放弃。
“人的血液与神经中循环着最原始的呼吸,本能的呼唤来自于心中欲望的滚打,他们用石头凿刻的壁画是人类书籍最久远的模板,而那些镌刻在上面的智慧,才脱胎了人类现在的文明。”
伟大的历史学家兼生物学家奥迪科·菲伦艾尔如此在《致物论》中写道。
他终其一生的研究都付诸在对人类存在与人类本质中,所以他也被誉为,“人类观察者”,他是生物观察组织都奉以为导师的丰碑,更是医学哲理尽头的终极与奥秘。
菲伦艾尔深刻的了解着人类这一在穹顶之中的孤独生命,就像一朵盛开在沼泽与烈焰苦寒之地的娇花一样,而它拥有的神赋,则是这群星中最璀璨最辉煌的。
他付诸一生的心血致力于人类的本质,即医学解剖与机理机能解剖,无限用物质去接触不存在温度的生命,去读懂沉默真理的面容。
所以也有人说,艾伦菲尔一生都在和死人打交道,他是一个孤僻的疯子,一个疯狂痴迷血与肉的医学怪人。
可他写出的《致物论》却被医学与生物学界奉为里程碑的科教教材,以至于在之后成立的“奥迪科”奖项也被誉为生物学最高奖项。
“人的痛苦来自于所有爱而不得的失去,在挣扎中,他们随着时间的腐朽一并腐化,当皮囊衰老后开始出现褶皱,那并不是岁月的痕迹,而是生命褪去的铅华。”
菲伦艾尔读懂了生命的沉默,就如同一开始造物主创造人类的灵感涌动,或许是因为孤独与彷徨,又或者是善良与迷茫,害怕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无依无靠,造物主才创造了能够繁衍的生命。
而生命一词最早的来源,源自于诞生的初始,菲伦艾尔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并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他所虔诚朝拜的神也并非被记载在历史之中,而是所有拥有生命的共同命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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