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零七分,城南诊所的广播音轨第二次出现了异常。
郑其安的手指悬在回放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
他已经在值班室守了整整三个通宵,白大褂皱得像揉过的纸,眼底浮着一层青灰。
电脑屏幕上的波形图静静展开,那是一段本该严丝合缝的混合音频——江水流动声、老式打印机敲击节奏、远处钟楼报时的余韵,三者交织成FM600频道每日清晨固定的开场曲。
可就在今天,第三十七秒处,出现了一个不到半秒的“空白”。
不是静音,也不是杂音。
而是一种……呼吸般的停顿。
像是有人在电流尽头,轻轻吸了一口气。
郑其安盯着后台日志,眉头越锁越紧。
系统记录显示:无远程登录、无权限变更、无文件修改。
一切如常。
可当他调出医院供电监控数据时,瞳孔骤然一缩——就在那半秒“偏移”发生前1.3秒,主线路电压出现一次微弱波动,幅度仅0.8%,持续时间不足两秒,若非他刻意比对,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这不是故障。
是信号。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年前周影最后一次来诊所取药,曾站在配电箱前停留良久,低声说了一句:“有些路,要靠电走。”当时他只当是隐喻,现在才明白,那是字面意义的布局。
周影把“声网”的唤醒机制,埋进了城市电网。
郑其安连夜驱车前往城南变电站。
凭借刘建国签发的临时协查令,他调出了过去六个月的负载历史数据。
一页页翻过,直到他的目光定格在某个规律上:每逢阴历初七、十七、二十七,凌晨三点至五点之间,全市多个区域会因市政远程调度产生特定频率谐振。
这种谐振本为无害的技术现象,却被巧妙利用——洪兴早年参与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时,周影以顾问身份介入,将七十三个关键广播节点全部接入同一供电环路。
每一次谐振,都是一次隐形的“心跳”。
而那个停顿,是回应。
郑其安坐在昏暗的操作间里,指尖轻颤。
他知道,只要一道指令,就能切断这条隐秘通路。
但他没有动。
相反,他在值班室架起了一台高灵敏度录音设备,连接独立电源与屏蔽线路,设定自动捕捉下一个周期的所有音频波动。
“如果你还听得见,”他低声说,“那就继续说下去。”
与此同时,张婉清站在市教师发展中心的讲台上,投影幕布上没有PPT,只有一片漆黑。
台下坐满了青年教师,气氛紧绷。
培训主题写着“如何处理教材外的历史叙述”,实则是场试探。
有人低声议论,说她已被列为“敏感人物”,不该出现在官方场合。
她没解释,也没辩驳。只是按下播放键。
一段音频缓缓流淌而出——先是守灯广场清晨六点的人声合唱,稚嫩童音齐诵:“丙字灯,照夜行;风不起,火不熄。”接着切换成小学生作文朗读录音:“我的爷爷没见过面,但我知道他是丙字联络员,在1998年冬天送信途中被截杀。”再后来,是殡仪馆悼词补录系统的机械女声,平静地插入一段名单:“以下亲属信息已由社区口述档案确认更新:林德海,代号丙字042,牺牲于江畔码头……”
全场寂静。
一名年轻女教师终于开口,声音发抖:“如果我们讲了这些,谁来保护我们?”
张婉清看着她,眼神温和却不容回避。
“你们知道现在全市有多少孩子会在写‘我的家人’时提到丙字017吗?”她问。
对方摇头。
“三百八十二个。”她说,“他们不是被教的,是听来的。每天清晨六点,声音从幼儿园喇叭里飘出来,从公交站台的音箱里传出来,从老人散步的公园长椅背后冒出来。当声音成了空气,就没人能再把它抓走。”
话音落下,无人鼓掌。但有人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散场后,她在走廊尽头遇见赵文娟——那位曾冒着风险保存原始影像带的退休编辑。
两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一个眼神,已胜千言。
她们都知道,火种不再藏于胶片或硬盘之中,而是融进了千万人的呼吸与日常。
而在市政府大楼顶层,刘建国正面对一场更隐蔽的博弈。
上级通知下达:拟将“讲书亭”纳入智慧城市统一管理平台,交由国企运营。
表面说是“提升效率”,实则意味着上传权限收归体制,民间自主发声渠道或将关闭。
他未当场反对,而是连夜协调技术团队,提取过去一年所有群众投稿数据,按区域、年龄、职业分类整理,生成一组动态可视化报告。
次日汇报会上,他避开意识形态争论,只展示事实:试点社区邻里纠纷同比下降41%;老年抑郁就诊率减少29%;甚至环卫投诉量也因居民自发维护讲述点而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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