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前，她被一个网名叫“江南深情”的人骗到了这座城市。
随后落入传销窝点，被洗脑，最后被人转卖……
“我们查到了，舒玉珍提到的那个网友，真实身份确认，佟擎，男，31岁，本地人。
职业……酒托。”
王宇举着平板，念出资料。
国家安全部门出手，只要有点蛛丝马迹，就没有查不到的事。
通过舒玉珍过去的社交账号和聊天记录，很快就锁定了这个叫佟擎的男人。
“酒托？”庄岩皱眉。
啥叫酒托？
就是在酒吧这类高消费地方，雇人上网聊天。
用交友、恋爱当幌子，把人骗过来，一顿猛宰，喝瓶酒花几千。
抽成拿得多，风险又低，干这行的男女都有。
当然，长得不行、嘴皮子不利索的，也入不了这行。
见到佟擎本人时，庄岩也明白了——
这家伙相貌确实拿得出手。
个子高，脸帅，笑起来阳光又温柔，一看就像那种“什么心事都能跟你聊”的男闺蜜类型。
此时他正站在酒吧吧台后，手里甩着调酒壶耍花样，周围一群女孩眼睛都黏在他身上。
庄岩一坐下，那些目光立马转移了过来。
佟擎看了他一眼，看到那张过于俊朗的脸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问：“来点什么？”
“上班时间，不能碰酒。”
庄岩笑笑，摇头，“我是警察，跟我走一趟。”
“……”
佟擎笑容瞬间凝固，脸色变了变，强撑道：“别闹了。”
“我没开玩笑，也不想重复第二遍。”
庄岩收起表情，“现在，出门。”
话没说完，一只调酒壶猛地朝他脑袋砸来！
啪！
庄岩轻轻一把抓住壶身，放在吧台上。
他站起身，转身朝门外走去。
有些人啊，
你好好跟他说话，他偏要学狗咬人。
两名特勤人员冲进吧台，像拖麻袋一样把佟擎拽了出来。
一路押向停在路边的商务车……
车内。
庄岩拿出一张照片，递到跪坐在面前、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的佟擎眼前。
“认识这个人吗？”
他在佟擎脸上，瞧见了发愣和一丝恍惚。
骗的人太多，早该记混了吧？
毕竟都过去两年多了，谁还记得清楚。
“江南深情，那不是你以前用的网名吗？”庄岩没绕弯子，声音冷得像冰，“两年前，你拿这身份哄了不少女孩来见面，再把她们带到某个地方——那窝点在哪儿？说。”
“……”
佟擎脸色一下子变了，整个人都在抖。
“我没空耗着。”庄岩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脸颊，动作不重，话却压得人喘不过气，“听明白没有？”
佟擎本能想抵赖。
这也正常。
哪有作恶的人一上来就认账的？都得挣扎两下。
可没几分钟，他就被人从车里拖了出来。
半小时后，一名特勤走到了庄岩和王宇跟前。
“问过了。”特勤摇头，“他真不知道后面的事。
每次都是把人带到一家小旅馆，用药放倒，然后有人来接走。”
二十三分钟后。
庄岩站在一家不起眼的旅店门口，抬脚走了进去。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旅店老板被枪顶着头，哭着喊：“我啥也不晓得啊！我就知道那个接人的是个外号叫大栓的，Z市本地的小混混！每次他来带走人，就留我几百块，别的真没啦！求你们饶了我吧！”
五分钟后。
资料出现在平板上：张栓，33岁，Z市人，有前科，打架闹事一大堆，还插手过两起勒索案——典型的街面混子，街头一霸！
庄岩合上设备。
车子发动，直奔市区最热闹的那家KTV——金钱汇量贩式歌厅。
这地方出了名的大，也出了名的乱。
这种地方，表面是唱歌，背地里什么事没有？要稳场子，就得养些狠角色。
张栓就是其中之一。
他早年练过泰拳，差点进了职业队，后来不知为啥退了，转头就在街上混出点名堂。
年纪不大，名气不小，靠拳头吃饭，替场子看门收钱。
庄岩一脚踏进“金钱汇”，眼前金光闪闪，灯红酒绿，像是进了皇宫。
“先生晚上好！”一个服务员笑眯了眼，热情得像见了亲哥。
“我不玩。”庄岩淡淡一笑，“找人，栓哥在吗？朋友让我来找他办事。”
“哦？”服务员上下打量他一眼，笑容更客气了，“您哪位啊？找栓哥？”
“你就说老五让我来的。”庄岩随口扯了个名字。
“好嘞，您稍等。”服务员快步走了。
大概十几分钟。
五个醉醺醺的男人晃了过来。
金链子，纹身，光头或者寸头，穿着紧腿裤，蹬着小皮鞋——活脱脱街头标配的混混五人组。
看到他们，庄岩差点笑出声。
他脑子里冒出一句话：风里雨里，我在XX等你。
带头的是个大脑袋光头，眼神凶巴巴地盯着庄岩：“你说的老五是谁？”
成了。
庄岩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张栓？”
“你是谁？”对方眉头一拧。
“警察。”庄岩平静开口。
一瞬间，五个人全傻了，包括张栓。
“你们几个。”庄岩指了指面前这些人，“跟我走一趟。”
几个人起初还不服气，想耍横。
但四周突然冒出来的枪口，劝住了他们。
整整十名二组队员，十把枪齐刷刷对准他们——再多的脾气也不敢吭声了。
……
公园角落，安静无声。
张栓蹲在地上，双手戴铐，早就没了刚才那股横劲儿，蔫得像个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庄岩盯着他，声音不高：“你说说，一个搞传销的地方，凭什么能请动你们这种人，帮他们坑骗女孩？图什么？”
张栓低着头，不敢吱声。
“知道什么叫恐怖分子不？”庄岩语气平静，“前几天，那些曾经被你送进窝点的人，拿着炸弹去抢银行，还要炸银行。
而你呢？你是当初把他们推进火坑的人之一。
你想过自己会怎么样吗？”
扑通一声，张栓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庄岩。
“嗯？”庄岩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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