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瓷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则是吓得，二则是胳膊疼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难免有些害怕，特别是那些军人看她的眼神。
像是恶鬼一般。
似乎下一秒就能撕了她一般。
锐利又充满了杀气。
江城站在他们旁边，竟然都显得目光柔和。
她本能的想往后退，身后押着她的年轻士兵，脚尖顶着她的脚后跟，让她只能被迫站在那里接受审视。
当初跟万国芳编的那些瞎话只是为了让万国芳更加心甘情愿的当她的马前卒，为她筹钱办事儿。
她也没想到会有当面对质的一天。
脑子好乱，像是被炸过一样，疼又乱糟糟的。
当下的场面，她只能...弃车保帅了。
她眼睛一眨眼泪就流了下来，声音抽抽噎噎看向万国芳。
凄然可怜的说道：“妈妈，我说了我和江团长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你是非要逼死我才成吗？”
万国芳愣在了原地。
女儿....这是...
明白了女儿要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以后，万国芳只觉得脊背生凉。
心脏像是被人一拳砸了个窟窿一样，血淋淋的。
“青瓷？你....妈妈没懂你的意思。”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她依旧对女儿抱有期望。
期待女儿至少过去说的那些事没有骗她。
她知道青瓷嫌她没用，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学习做一个有用的妈妈。
但还没等她成为女儿喜欢的样子，就要被放弃了。
她愿意托举青瓷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即使青瓷是文华口中所说的那种人，两面三刀，满口谎话。
宋青瓷看万国芳此时的态度，明白她依旧愿意为自己担下这么多事情，她心里便更加的踏实的谴责万国芳。
“可是妈妈，你太没有原则了，我说过江团长是已婚的，他就算再有前途，我也绝不能再做违反道德法律的事情，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让我和他结婚去和温阮做那种约定。”
民警小张率先发现了盲点，他疑惑的问道：“你才刚进来，你怎么知道万国芳和温阮有约定，难不成你早就知道。”
小张说完还特意又看了一眼自己记在本子上的万国芳的话。
在宋青瓷进来之后，宣传部没有人说话，纠察也没有说话，只有万国芳和宋青瓷有对话，万国芳没说过和温阮约定的事情。
“还有你从派出所出来不回家，在江团长家附近转悠干什么，如果不是知情人，又怎么会一进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着急撇清关系，宋同志，你嫌疑很大啊。”
小张警官刚上班没多久，一直期待着能独立办案子。
今天难得领导给了个机会，即使还没立案，他也要把事情做的漂亮，给领导交个满意的答卷。
部队的纠察欣赏的看了一眼民警小周。
这小子未来可期。
宋青瓷原本正要瘫坐到地上装可怜，听见民警的话动作一滞。
没有..吗？她进来以后没人说起万国芳和温阮的约定吗？
她昨天一宿没睡，被公安的人审到半夜，加上温阮那些侮辱她的话，她觉得脑子里有无数个乱麻麻的线头。
剪不断，理还乱。
加上身体上的疼痛。
她有些恍恍惚惚的，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民警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再次被拆穿谎言，她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
继续着自己的狡辩。
“我....我是听万国芳提起过，但是我不知道她真的敢这么做，我也是被她逼着去恒远贸易上班的，我害怕再被送回国安，我只能听她的，都是她！都是万国芳指使我的，我之前被国安调查过一次了，我怎么再敢去招惹江团长和温阮。”
宋青瓷说话的时带着哭腔，梨花带雨。
她已经顾不得万国芳了，此时只想先保住自己。
万国芳要是出了事还有万家这个靠山在，而且文华不会眼看着万国芳被抓进去的。
万国芳她瘫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哭的娇弱的女儿，这副模样她好熟悉啊，就像女儿每次求她办事儿的时候。
可眼前的女儿，她又好陌生。
文华到底还是比她眼光毒辣，从一开始文华就说青瓷爱编谎演戏，小心被骗。
但这是她的女儿啊。
就算会被骗，她也不能坐视不理，看着她被欺负，看着她怯怯懦懦的不敢出门。
她已经抛弃过青瓷一次了，这回，她一定做个好妈妈。
“都是我，我逼她的，你们把钱退给我，我要是犯了什么法，你们该抓抓，该判判，别伤害我女儿，她已经很可怜了。”
她已经对不起女儿了，不能再对不起家人，那五千块钱里一大半都是她父母的，是哥嫂的。
既然买不来女儿的幸福，她必须把钱要回来还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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