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忍不住看向鸡蛋仔放进衣服内袋里的U盘，这段录像里又承载着多少条人命，一瞬间他不敢问出口，殷菲菲看出池震神情中的想问又不敢问，就替他问了，“是池雯的案子吗？”
黄振这时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瞥了一眼殷菲菲，“不是。”
池震反而更悬心了，黄振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是怀疑谁？“那就先收着吧，鸡蛋仔吃过了再回去，不着急。”
鸡蛋仔看人眼色听人说话隐隐觉得这个U盘就是关键证据，这还怎么吃的下去，“震哥，还是你吃吧，我先，先回去了。”
池震拉住他，“你跟你师哥学勇了啊，孤家寡人带着东西就敢这么回去？”
鸡蛋仔很是得意，拍拍胸口说:“你放心，震哥，盯着呢。”
池震记着他还没吃东西，旁边的那桶泡面还冒着热气，“你不吃了？”
鸡蛋仔看他说话都龇牙咧嘴的，再想想陆离盛怒的样子，相比被追杀，他更害怕前者，“要不我们回去再吃吧。”
殷菲菲说：“郑世杰，你吃你的，我们还有话跟他说。”
鸡蛋仔不吱声了端着泡面就哗啦啦吃起来，他也想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刚才池震故意支他出去肯定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鸡蛋仔颇为怨念的看了一眼池震，不相信我。
可惜殷菲菲把池震拉到一边说悄悄话，他也听不到什么，一边吃一边观察两个人的神情，那三个人还围成一个小圈窃窃私语，鸡蛋仔几大口吃完了泡面，咕噜咕噜喝干净了汤，装作不经意地过去开窗散味，隐约听到黄振又在说黄瑞。
鸡蛋仔努力控制自己的动作和表情自然不让他们发现自己偷听，零星听到殷杰和张局，鸡蛋仔忍不住往那边走了走想听的仔细一点，黄振头轻微地侧了侧，鸡蛋仔不敢再轻举妄动，识相地走到门口等池震聊完，反正等会把这情况跟陆离一说，陆离会问清楚，陆离知道了就等于他知道了。
过了两分钟，池震和他们谈完了跟鸡蛋仔回刑侦局，下到办公楼门口的时候看见一辆商务车慢慢驶近，鸡蛋仔看了一眼车牌惊到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嘴上已经喊了出来，“殷杰...”
这个站在警界神坛上的人物，跟连环杀人案和贪污案都有关系，那一身正气凛然的金光放在他们两个眼中是血红色的，脚下一步步踩踏着别人的血肉，在他们越来越靠近蛀空了的大树中心，看清了一直围绕在树木根部帮助树木生长的不是益虫，一旦要揭开披在他们身躯上的伪装，他们就会露出凶相，也对揭露者是灭顶之灾，在不能一击毙命时，只能建起围墙困住他们，逐渐将围墙缩小。
殷杰一下车就看到了他们两个，那鹰一般的眼睛看了过来，鸡蛋仔有些担心池震会跟他起冲突，偷偷瞥了池震一眼，他的眼神有些一瞬即逝的冷厉，在殷杰走上前后换了张标志温和的笑脸，“殷教授，来看女儿啊。”
殷杰也是一模一样的笑脸，“池警官也来看我女儿啊。”
池震坦然地点头说：“是啊，给殷大小姐送宵夜。”暧昧一笑后，“不打扰了，我们赶着回局里，再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鸡蛋仔觉得池震说的再见带着挑衅，殷杰也有短暂的停顿，礼貌地回道：“再见。”
鸡蛋仔忍不住回头了几次想看殷杰的表情，可人径自往大楼里走了连背影都看不到了，“震哥...”
池震长吁一口气，“别问，再多说几个字我会忍不住捅他一刀。”
鸡蛋仔敬佩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干得不错。”
回去的路上，鸡蛋仔开着车边打探，“震哥，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池震也没打算瞒他，“黄瑞撒谎的事情不止一件，有些事情连裴玉微梁雪初都不知道，回去说吧，跟张局有关，陆离也应该听一听。”
只是现在，梁雪初，陆离，裴玉微，老高，老石，沈宁都在会议室里等着看鸡蛋仔带回来的录像，都这个点了，这几个人跟约好了似的坐在会议室等，池震细想后，瞪了一眼正在调试机器的裴玉微。
“别乱动。”陆离帮他调好冰袋的位置，确保红肿的位置都被覆盖住，“说说而已，你还真跟他起冲突？”
池震扁扁嘴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啧！疼...”
池震拿着从女警员那顺来的小镜子看了看，半张脸都红肿起来了，冰块都不敢往上“这要怎么跟女儿说？”
陆离看笑话地说：“实话说咯。”
池震也瞪了他一眼，桌子底下还掐了他一把，掐的一点都不疼，陆离顺势握住他的手，两个人在桌子底下紧握对方的手，面上都严肃地看着即将要播放的录像。
裴玉微已经把录像投放在了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池震发现坐在陆离旁边的梁雪初没有叫他这个停职人员离开，他也就一直不出声默默地躲到陆离背后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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