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卢玉关嚼着杏儿，“人生自古两难全，我只求一全。”
“什么全？”
卢玉关伸出一根手指：“安全。”
祁维：“……”
“放心吧，”卢玉关说道，“在你搞定杜元盛之前，我是不会出事的。”
祁维轻笑：“你还记得呢？”
卢玉关撇撇嘴：“那是，我可记仇了。”
祁维看着眼前的小公子，面眸清丽，着实是一番好风景。
“中都回春热，记得把冬袄脱掉。”
“知道啦。”
卢玉关不耐烦道：“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
祁维听他这样讲，也不生气，“我倒想在旁边伺候你，可惜某个护犊的不同意。”
“哈？”
卢玉关疑惑。
正巧李重林从皇宫回来，本来心情愉悦，一进门看见祁维跟卢玉关说话，顿时刷下脸来。
“圣子还不回宗门？”
“这不等你么？”祁维笑道，“坐我飞舟，路上也能照应。”
李重林沉声道：“就不怕本王把你剁了？”
祁维佯装害怕，一个侧身躲到卢玉关身后，“你看，说什么来什么。”
李重林冷哼一声：“玉关，你让开。”
卢玉关无奈扶额，起身将祁维亮出。
祁维委屈：“师弟，你好狠的心啊！”
“不关我的事儿啊，”卢玉关耸耸肩，“你俩好好玩儿，我去后厨弄些吃的，填填肚子先。”
“喂！”
“师弟救我！”
不顾祁维的惨叫，卢玉关绕过正花园，往后厨溜去。
为了庆祝他晋升四品炼丹师，白霄特意叫厨娘们摆弄些吃的，准备为卢玉关饯行。
可惜白铭早就离开京都，去找那励莹姑娘了，不然也能蹭上这口饭。
“月伊！”
“哎哟！”
“别揪，要断掉了！”
还没进门，便听见白豆豆的惨叫。
卢玉关贴着雕花木门偷听，听见瓷器碎裂声里，混着小胖子的哀嚎。
“我就尝了一块儿蜜供！”
“一块儿？”
白月伊的声音像腊月冰棱，“那我问你，八宝鸭怎么少了半只？”
卢玉关探头。
白豆豆圆滚滚的身子卡在供桌底下，油光发亮的嘴角还沾着糖霜。
这家伙。
真是越发圆润。
“我……我看看熟没熟……”
白豆豆小声道。
砰！
白月伊一拳捶在他背上。
“哎哟！”
“都说了别打啦！”
白豆豆委屈道。
白月伊气打不上一处来：“重新把菜做了，不然给你喂空明炼的丹药！”
白豆豆悻悻道：“哎呀，我干灵食的，这点儿小事儿，月伊你还信不过我？”
“人家厨娘好不容易蒸的，你两口就给吃了？”
白月伊生气道。
白豆豆小声说道：“我这不饿嘛……没看清……”
“要知道是给三少爷做的，我就去吃旁边的猪肘子了。”
“好你个豆豆！”
“找打！”
又是一顿暴打。
卢玉关看不下去了。
要再这么打下去，估计白豆豆就要被开发出奇怪癖好了。
趁两人消停，卢玉关推开房门。
“哟。”
“都在呢？”
白月伊拱手道：“三少爷。”
白豆豆神情慌张：“三少爷，你来啦？”
卢玉关假装没看见他脸上的淤青，“过来弄点儿吃的，饿了。”
“诶，正好，”白豆豆端起那半只八宝鸭，“刚做好的，我试过了，没毒！”
卢玉关扯扯嘴角：“谢谢啊。”
白豆豆瞟了眼白月伊，见对方没发火，也大胆起来。
“蜜供也不错，整点儿？”
“白豆豆——”
“哎哟！”
“姑奶奶，我错了！”
“别揪耳朵！”
卢玉关：“……”
晚上吃饭时，除了白府众人，祁维和李重林也上了桌，就坐在大太太两边儿。
大太太夹了块水晶肘子放在卢玉关碗里。
“关儿过两天要出远门。”
“多吃些。”
卢玉关正要道谢，李重林突然伸筷子将肘子夹走，放到自己碗里。
“前些日子炼丹过劳，身子受损，油腻的该忌口。”
祁维抬眸一瞅，慢悠悠舀着蟹粉豆腐。
大太太笑道：“玉关又不是豆豆，是该多吃点儿。”
白豆豆正在啃鸭腿，闻言呛得直咳嗽。
白霄望着自家三弟。
“玉关，今天大家都在，大哥也不多嘱咐你。”
“在京都有太子照顾，玄玉宗也有圣子关护。”
“小心别拖累别人。”
李重林摇头：“白将军此言差矣，玉关乃本王挚友，没有拖累一说。”
“太子殿下，”白霄哂笑，“您还是叫我白霄就好。”
“白将军不必谦虚，”李重林笑道，“自南洲一战后，父皇常提起你，总想着要你重回西境。”
“承蒙皇上垂怜，”白霄说道，“待我突破金丹，自会向圣上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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