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大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淡淡回道：“除了东海的女子，跟百花婆婆......其他人，统统葬身于天劫之下，可谓求仁得仁！”
“咔嚓！”
唐青玉手里的茶杯瞬间裂开，碎成了八瓣。
西门听花嘴巴张得老大，半晌合不拢，柳仙儿看着两人问道：“有问题？”
“没有。”
西门听花狠狠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只是过了几年，当年一幕竟然再一次重演......”
小姑娘不懂，于是望向先生。
李大路淡淡一笑，将当年发生在断龙山上一事，简单跟柳仙儿说了一遍。
“嗷嗷嗷！真厉害哦！”
天下修士莫不佩服顶天立地的英雄，更不要说当年还是仙气飘飘的白幽若，听得柳仙儿拍着桌子吼了起来。
看着西门听花吼道：“想不到那些家伙欺负王贤哥哥的师尊，死得好！”
看着眼前的先生，小姑娘摇摇头：“可惜先生当年没有去断龙山上看热闹！”
“你的师公看到了，他把山上的一幕，告诉了我们。”
李大路看着唐青玉说道：“今日一事，与书院无关，与师弟无关，只是我不想有人误会师弟。”
柳仙儿点了点头：“嗯，天下英雄都跟坏人勾结，只是王贤哥哥跟大将军在金陵渡打坏人！”
小姑娘不知道皇宫里人心的险恶。
但是她知道从南疆回来的王贤，当年在凤凰镇就在跟杀手厮杀了。
她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何喜欢跟杀手的老大风玲珑混在一起，但是她知道王贤肯定没错。
否则，王贤何必帮她？
“这事，我回去再说吧。”
唐青玉将目光收唐家别院收回，斩钉截铁道地说道：“我绝不会让妹妹再犯错了！”
四大宗门，连着合欢宗，天圣宗的长老陨命金陵渡前。
这不仅仅只是皇朝内部争斗的大事，更是天下将乱的征兆。
王贤既然回到了皇城，只要解决在蛮族大军之后，接下来就轮到四大宗门胆战心惊了。
李大路没有告诉她今日谁在金陵渡前渡劫，但是只要王贤不死，只怕当年在断龙山上的那些人，怕是睡不着觉了。
更不要说，百花婆婆今天再次折戟，只怕这一生都无法得闻大道了。
西门听花感受着唐青玉的起伏不定的心情。
摇摇头，苦笑道：“倘若我也被人连着两次打落境界，这样的心魔，怕是穷其一生也无法挥去。”
说到这里，西门听花看着柳仙儿摇摇头。
叹了一口气：“回头告诉你姐姐，千万不要跟那谁作对......当年不知多少人想要他的脑袋，一个个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说完，看着唐青玉问道：“你知道，那家伙当年在东凰禁地，哪一件事情，在我看来最不可思议吗？”
唐青玉微微皱眉，问道：“是哪一次？”
当下，李大路和柳仙儿，齐齐竖起了耳朵。
别说柳仙儿，连李大路也不曾听师弟讲过当年的经历。
李大路低声说道：“不是他杀了合欢宗的女人，也不是杀了天下英雄，更不是斩退了万千的骷髅大军......”
深吸一口气，西门听花脸上带着一抹落寞的神情。
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熊二怎么能在禁地里化形成人，我后来才知道，当我们踏上天路之后，熊二跟东凰先祖从玉沙城外飞升而去......”
“我们在路上遇到王贤时，熊二还没化形，王贤说，那憨货是他的师兄......”
唐青玉闻言震惊得无以复加。
许多往事走马观灯，历历在目。
她瞬间明白了一件事，倘若那时王贤就飞升离开，哪有之后遇上自己的事情？
如此，她又怎么能遇到眼前这个家伙，不对，就算遇到西门听花，她不一定会嫁人。
脸上一抹难以察觉的神情，一闪而逝。
看着李大路问道：“这世间的修士，谁能拒绝飞升的诱惑？”
李大路摇摇头，正色说道：“我听先生说过，师弟曾不止一次，拒绝过飞升的机缘，当年在南疆一战，他就可以离开......”
西门听花，唐青玉听到这里，齐齐惊呼：“疯了啊？”
柳仙儿咯咯笑道：“改天我见了王贤哥哥，得跟他好好聊聊这事。”
李大路摇摇头，笑道：“你若是跟他一样吃了那么多苦，再多的诱惑摆在你的面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柳仙儿一愣，掏出西门听花给她的纳戒问道：“先生说的是这个吗？”
......
回到唐家别院，包扎了伤口的唐观海仍是数次昏厥过去，没过多久又醒了过来。
今日一战，让他第一次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连唐若玉也吓了一跳，看着气若游丝的老爹，呼吸比起风烛残年的老人还要孱弱。
以至于她不得不让人来王府拍门，唤大姐回家看看老爹的情形。
直到唐青玉，西门听花告辞离开。
柳仙儿才凑过来，拉着先生的衣袖......李大路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王贤没事，你不用替他担心。”
柳仙儿挤出一个笑脸，点了点头，老神在在说道：“当然啊，王贤哥哥最厉害了。”
李大路笑道：“这纳戒归你了。”
先生终于把小丫头给逗乐了。
小姑娘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本诗书，准备读书，没有一丝刻意的意思。
因为先生坐在她的面前，就要表现一下。
想了想问道：“先生，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李大路问道：“你是说那个树下的黑衣人？”
柳仙儿立刻闭上的嘴巴，翻开了一页书，准备朗诵给先生听一段春花秋月......
李大路一见，忍不住莞尔一笑。
喃喃自语道：“唐家的主人在女儿的劝说下，原本已经打算离去，不料那家伙却在背后火上浇油......诛心之人，该死！”
小姑娘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以后若是遇到打不过的人，绝不能杀人诛心。
诛心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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