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之前说，试过八百零三人。"我喉咙发紧，"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要的不是传承。"他抬手，水晶球的光落在他掌心，"之前那些人，想要功法，想要法宝，想要长生。
只有你，想要真相。"
血煞老人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他捂着胸口的伤，骨刀插在地上支撑身体，黑血顺着刀身滴进青砖缝里："不可能...老子追了三百年，怎么可能输给个小丫头！"
幽冥鬼王擦了擦嘴角的黑血，骷髅印记重新亮起来："本王突破鬼仙的机缘，岂容你等染指？"
他们同时扑过来。
凌风的剑迎上血煞老人的骨刀，金铁交鸣声响彻大殿；青莲仙子抛出剩下的赤焰露，在幽冥鬼王脚下炸开火墙；王二牛举着护心镜撞向鬼雾，护心镜上的裂纹里竟渗出金光——原来那是用避邪精铁打的，我之前竟没看出来。
我攥紧青铜碎片，朝水晶球迈出一步。
碎片与水晶球的共鸣震得我指尖发麻，前世抄星图时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修仙界被嘲笑时柴房里霉味混着眼泪的咸涩，温尘递疗伤丹时指节的温度，像潮水般涌进脑海。
这些碎片在我心里拼出个完整的形状：原来我穿越而来，是为了让这枚碎片找到它的归处。
"去！"我松开手。
青铜碎片化为金芒射向水晶球，"叮"地一声嵌进阵眼。
水晶球突然爆发出比太阳还亮的光，我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水晶球里浮现出一段影像：
上古星陨之夜，一位穿月白道袍的仙人站在星雨中，手里握着和我那枚一样的青铜碎片。
他对着天空轻笑："原来，跨越时空的，不只是星辰，还有寻真相的心。"
影像消散时，我听见空灵仙人的叹息："这是星陨仙人留下的记忆。
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想知道'为什么'的人。"
血煞老人和幽冥鬼王的攻击突然弱了。
他们的术法撞在光阵上，像石子砸进湖面，只荡起涟漪。
幽冥鬼王的骷髅印记彻底暗了，他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化作鬼雾消散；血煞老人啐了口血，骂骂咧咧地拖着骨刀往外走，临走前还踹了王二牛的护心镜一脚："小丫头，老子还会回来的！"
"让他们走。"空灵仙人拦住要追的凌风，"核心秘密既已显露，他们再无胆量来犯。"
我伸手触碰水晶球。
凉意顺着指尖窜进血脉，无数信息涌进脑海：关于星陨仙人的传承，关于穿越者的使命，关于青铜碎片的来历...但最清晰的，是那句："真相的尽头，是更庞大的真相。"
小桃拽了拽我袖子："师姐，你怎么哭了？"
我这才发现脸上湿乎乎的。
原来，知道"为什么"的感觉，比得到任何法宝都让人安心。
青莲仙子递来帕子，是她新换的，绣着茉莉；王二牛拍了拍护心镜，裂纹里的金光还在闪；凌风收了剑，朝我笑："萧姑娘，接下来该去看看更深处的秘密了吧？"
空灵仙人将七盏青铜灯重新悬浮在台边，幽蓝的火焰温柔地舔着灯壁："星陨真意的封印，才刚刚为你打开一道缝。"
我望着水晶球里流转的星河，攥紧了青莲仙子的手。
小桃的头靠在我肩上，王二牛的护心镜在腰间撞出轻响，凌风的剑鞘擦过我的衣袖——这些温度，这些声音，比任何秘密都珍贵。
"那就继续走吧。"我对着水晶球里的星光说，"不管前面有什么，我都要弄清楚。"
（远处传来血煞老人的骂声，混着幽冥鬼王的尖啸，渐渐消失在殿外。
水晶球的光更亮了些，仿佛在回应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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