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对这样的回答，并不觉得奇怪，区区一个教书先生，应该没那么大胆子，招惹到他头上。
就算是书呆子，也该知道死字怎么写。
“诸葛院长，这是真的吗？”
帝子归面露一丝心痛，若真是老院长在背后指使，那这件事简直是人族教育界的一大丑闻！
在场的人都不傻，随便一想就能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若真让剑神在千古书院里道歉了，那书院和诸葛云深所获得的威望，无法估量！
而像诸葛云深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了，唯一有的追求，可能就是名望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诸葛云深发出了长长一声叹息。
“不错，是老夫，授意陈老师做了些过分的事。”
老人这么一承认，满场唏嘘之声，也有很多人，表示难以理解。
“各位，我恩师乃文坛泰斗，一生淡泊名利，做这样的安排，必然有他的深意！”萧廷澍大喊道。
“是啊，老院长若想要名声，岂会一生都在卧龙谷教书育人？”
“诸葛院长，您究竟是为何啊？”
听到这些追问，诸葛云深喟然一声，深深看向叶帆。
“剑神大人，此番确实是老夫有罪，就算要处死老夫，老夫也毫无怨言。”
“但是，老夫并不为此感到后悔，老夫所做所为，都是为了人族的未来……”
叶帆轻笑，“是么？那我倒要听听，诸葛院长的高论。”
诸葛云深道：“剑神可知，在你入主人类联盟以前，人类联盟的学生，以及各大学院的课程分布比例？”
叶帆摇头，他确实没了解过。
“在剑神来之前，九州学府为首的教授修炼的学院，与我们这样的纯学术书院，学生比例是七比三。”
“而九州学府为例，修炼课程和学术课程比例，是五比五。”
“然而，现如今，学生比例，已经扩大到了九比一，想要学习文化艺术的学子，几乎只剩下一些书香名门子弟。”
“九州学院里，修炼课程，则比重占到了八成！”
诸葛云深看向帝子归，“帝院长，老夫没记错吧？”
帝子归皱眉，点了点头，“不错……这是因为，连续经历了多次人族的战争灾难，如今人族内部，民风尚武。”
“战争，只是一个方面，老夫认为，剑神对人族文化的影响，是巨大的。”
诸葛云深道：“从论剑台，到战神榜，法神榜，这些都跟剑神脱不了干系。”
“敢问剑神，若一味地追求武力，那谁来传承我们人族的文明，谁来对国家进行管理？”
不等叶帆说话，帝子归道：“老院长，若没有剑神，人族已经灭亡，哪来的文明可言？”
“老夫自然知道，没有绝对的力量，就无法让种族延续的道理。”
诸葛云深一脸悲哀道：“只是，剑神大人可曾为天下的这些读书人考虑过？可曾为这些教书育人，做学问的先生们考虑过？”
“剑神为天下的修炼者，开辟了论剑台，开设战神榜，还重整了三绝十尊，组建地狱执剑人……”
“那做学文的呢？难道真的要等天下的读书人都走投无路了，受尽漠视寒了心吗？”
诸葛云深摇头道：“本以为，剑神之女，进我们千古书院，是剑神大人，对我们这些读书人的一片关怀。”
“谁想，令嫒不仅成绩糟糕，还屡教不改……”
“偏偏这样的情况，就连我们书院的一些先生，也不以为然，只觉得剑神之女，天生神力即可，读书根本无所谓。”
诸葛云深拍着胸口，心痛道：“长此以往，天下将无人把读书当作一件重要之事，这是何其悲哀啊！”
听完这番话，在场的人有的陷入深思，有的感慨叹气。
如今人族崇尚武力，世人皆知，不过，大多数人并没有考虑得那么远。
叶帆则是淡淡问了句：“诸葛院长，想说的就是这些？”
诸葛云深皱了皱眉头，“看来，剑神大人不以为然？是老夫哪里说错了吗？还是说，剑神以为，文人无足轻重？”
“我只问诸葛院长一个问题”，叶帆道。
“剑神请说……”
“院长以为，为何我的出现，会让人族尚武？为何会出现重武轻文之现状？”叶帆问。
诸葛云深道：“适才我已经说过，因为战争的爆发，灾难的来临……”
“不，你错了！”
叶帆指了指自己，道：“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很强！”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直直看着叶帆。
虽然大家觉得这话无比狂傲，但却是没有半点质疑。
“战争也好，天灾也罢，是因为我打赢了战争，抵抗了天灾，才有了如今的影响力。”
“换句话说，如果我不够强大，战争输了，且不说人族是否会重武轻文，至少也不会是被我影响的。”
“所以说……诸葛院长，你搞错了一个因果逻辑，不是我借着战争起势，而是我足够强大，才会在战争中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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