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搬走的牧民们在新的草场里唱歌,孩子们围着新的石堆跳舞;而在山谷的另一端,一个模糊的身影躺在草丛里,手里紧紧攥着另一半牛角耳环,脸上带着微笑,像是睡着了。
“他没丢。”艾琳娜轻声说,指着影像里的身影,“他找到羊了,只是没能回来。”
风停了,山谷里的声音重新汇成和谐的和弦,这次的《归乡谣》里,没有了悲伤,多了一丝温柔的怀念。
石琴表面的影像渐渐淡去,最后定格在红巾姑娘的背影上——她离开了山谷,怀里揣着拼凑好的号角碎片,走向远方,阳光落在她的红巾上,像一团温暖的火。
赵伯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奶奶说,阿安后来在山外开了家小店,给路过的牧民唱歌,唱的都是山谷里的调子。她说,只要还有人记得,那些离开的人就不算真的走了。”
艾琳娜捡起那半个耳环,将它与从影像里“看”到的另一半碎片在心里拼凑——它们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牛角,上面刻着的“安”与“山”两个字,紧紧依偎在一起。
“石头记着的,不只是痛苦的结局,还有过程里的温暖。”她把耳环轻轻放在号角石的裂缝里,“现在,它们可以合在一起了。”
裂缝慢慢合拢,将耳环藏在里面,号角石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这次的声音里,满是释然的温柔。
离开山谷时,夕阳正落在石林上,给石头镀上了一层金边。
石琴又开始轻轻哼唱,这次的《归乡谣》里,能听见羊群的叫声,孩子们的笑声,还有红巾姑娘与那个叫阿山的小伙子的对话,温柔得像晚风。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回音山谷的石头,旁边写着:“记忆是把双刃剑,能伤人,也能取暖。
平衡的记忆,是记得痛苦,更记得痛苦之外的那些光。”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弄丢了母亲织的围巾时,母亲没有骂他,只是笑着说
“丢了就丢了,咱们再织一条,这次织得更暖和些”——原来母亲早就懂这个道理。
赵伯在谷口的石头上,用刀刻下了新的音符,说要把今天的故事也刻进去,等以后有人来,石头就会把这个“和解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说不定再过三百年,有人听见这音符,会说‘以前有群人,帮山谷里的石头解了心结呢’。”
艾琳娜回头望了一眼,山谷的和弦随着风飘过来,像在跟他们道别。
她知道,回音山谷的故事,会像那些石头记住的歌声一样,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变成温暖的记忆。
而他们的旅程,还要继续往远方去——下一个等待被倾听的记忆,又会藏在什么样的风景里?或许是海边的贝壳,或许是古城的墙砖,又或许,就在某个人的心里。
但无论在哪里,只要带着共鸣的耳朵,总能听见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柔和弦。
穿过回音山谷,队伍眼前突然展开一片蓝色的世界。
那不是普通的海,水面像融化的琉璃,泛着剔透的光泽,从浅蓝到靛青,再到深邃的紫,层层晕染,仿佛天空被揉碎了沉在水底。
更奇特的是海水的颜色会随心情变化——当莉莉笑着拍手时,水面泛起粉紫色的涟漪;当老马想起黑风峡谷的惊险,海水又暗成墨蓝色,像块凝固的宝石。
“是琉璃海。”当地的渔女阿珠划着独木舟过来,舟身是半透明的,像用海水冻成的,
“我们祖祖辈辈靠这海活着,可最近半年,海水开始褪色了,好多地方变成了灰蒙蒙的,连鱼都少了。”
艾琳娜蹲在岸边,伸手触碰海水。指尖刚没入水面,就感到一股清凉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色彩斑斓的画面:
渔民们用彩色的渔网捕鱼,孩子们在沙滩上用贝壳拼出彩虹,夕阳下的海面倒映着岸边的红树林,红的叶、蓝的水、金的光,像一幅流动的油画。
“它在‘记色’。”艾琳娜抬起手,掌心沾着的海水正慢慢蒸发,在空气中留下七彩的光粒,
“就像回音山谷的石头记声,这海在记所有见过的色彩。可现在……”她望向远处灰蒙蒙的水域,“它在忘记。”
小托姆往海里扔了块从平衡之树摘下的叶子。叶子在水面打转,接触到的海水立刻恢复了翠绿,涟漪扩散开来,带动周围的灰水也泛起淡淡的绿意。
“是色彩在流失!”他兴奋地说,“平衡之树的叶子带着生命的颜色,能暂时补回去!”
阿珠划着独木舟靠近,指着海底隐约可见的黑影:“看那些珊瑚,以前是红的、黄的、紫的,现在都变成白的了。村里的老人说,是海里的‘彩灵’生气了,把颜色收走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能看到成片的珊瑚礁,果然像褪了色的骨头,在琉璃般的海水里显得格外突兀。
艾琳娜让阿珠把船划到珊瑚礁上方,将共鸣花的花瓣撒进海里。
花瓣落水即溶,化作无数彩色的光点,钻进珊瑚虫的身体里。很快,有几株珊瑚顶端冒出了淡淡的粉色,像害羞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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