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化的硬壳在声纹的震动下渐渐碎裂,露出里面完好的孔洞,越来越多的声纹丝线钻出来,与陶笛的旋律共鸣,连远处的沙丘都开始发出“沙沙”的和声,整个鸣沙之丘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乐器。
人影在声纹网中渐渐清晰,他对着众人鞠了一躬,然后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融入沙子里。
卡伦的陶笛突然掉在地上,笛身上浮现出与石壁相同的符号,吹出的旋律变得更加悠扬,带着股温柔的力量。
“他把歌声留给我们了。”艾琳娜捡起陶笛,递给卡伦,“以后只要有人记得这个调子,沙子就不会再沉默。”
太阳落山时,鸣沙之丘的歌声达到了顶峰。
风穿过沙丘的孔洞,与声纹的丝线共振,发出的“呜呜”声里,能听出陶笛的旋律,能听出平衡之树的沙沙声,甚至能听出远处琉璃海的浪涛——不同的声音在沙粒中交融,像一首跨越时空的合唱。
卡伦说,今晚要在歌者峰下举行“醒沙仪式”,让所有牧民都来学这个调子,以后每个月都来这里吹陶笛,让沙子永远记得如何唱歌。
“我爷爷说过,”他抚摸着陶笛上的符号,“最好的传承不是把东西藏起来,是让它活在日常里。”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鸣沙之丘的声纹网,旁边写着:“沉默有时不是因为消失,是因为被遗忘。就像这些沙子,只要有人愿意为它哼一首歌,它就会回应整个世界的温柔。”
他把一颗带着声纹的沙粒夹进本子,沙粒在纸上留下淡淡的金痕,像个跳动的音符。
离开鸣沙之丘时,风还在唱着那首合唱。
艾琳娜回头望了一眼,歌者峰的轮廓在夕阳下像位昂首挺胸的歌者,金色的沙粒随着歌声轻轻起伏,仿佛在向他们挥手道别。
她知道,鸣沙之丘的歌声会一直流传下去,随着陶笛的旋律,随着牧民的脚步,随着每一粒记得如何共振的沙粒,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能孕育色彩的山谷,或许是能储存记忆的森林,又或许,是某个正在失去节奏的角落。
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鸣沙之丘的歌声,带着歌者的嘱托,要让这世界,永远回荡着和谐的旋律。
离开鸣沙之丘的第十五天,队伍在一片奇特的石林前停住了脚步。
这些石头不像回音山谷的那般圆润,也没有鸣沙之丘的流动感,它们棱角分明,像被巨斧劈砍过的玉石,表面覆盖着银白色的苔藓,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更奇特的是,白天时石林沉默得像群睡着的巨人,可当月亮升起,石头就会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仿佛在悄悄变换姿势,阴影在地面上织出会移动的图案,像某种神秘的暗号。
“是月光石林。”当地的守林人阿月背着药篓走来,她的银饰在月光下叮当作响,“我们族人称它‘昼夜界碑’,说石头里住着‘昼灵’和‘夜灵’,
白天昼灵醒着,夜晚夜灵活动,可最近半年,石头半夜的响动越来越大,有时候还会发出争吵似的‘咔嚓’声,像在打架。”
艾琳娜伸手触摸最近的一块石头。石面冰凉,苔藓下的纹路像冰封的河流,顺着指尖传来微弱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石头里呼吸。
她将共鸣花的花瓣贴在石面上,花瓣立刻分成两半,一半化作金色的光粒渗入石头,一半凝成银色的冰晶附着在表面,两者接触的地方,苔藓竟开出细小的蓝花。
“不是打架,是‘错位’。”艾琳娜轻声道,指尖的光纹同时亮起金与银两种颜色,“昼灵和夜灵的活动时间重叠了。
你看这花瓣,一半适应日光,一半适应月光,现在它们被迫挤在一起,能不难受吗?”
小托姆掏出星落之野的露水,往石缝里滴了一滴。露水在缝里分成两股,一股顺着石头向上爬,在顶端凝结成露珠,反射着月光;
一股往地下钻,带出些湿润的泥土,泥土里竟掺着细碎的金粉。“是昼夜能量混在一起了!”
他翻开日志,指着林逸曾祖父画的能量图谱,“正常情况下,昼能往上走,夜能往下沉,像井水和河水各走各的道,可现在它们在石缝里打架呢!”
阿月突然指着石林中央的一块巨石:“那块‘界标石’最奇怪!以前只有月圆夜才会发光,现在每天晚上都亮,石面上的纹路还会变,有时候像太阳,有时候像月亮,昨天我还看见它冒出火星子呢!”
众人走到界标石前,果然看见石面泛着紊乱的光晕,金色与银色的纹路像两条缠斗的蛇,在石头上扭曲游走。
石头顶端有个天然的凹槽,里面积着浑浊的水,水面漂浮着黑色的杂质,散发着类似烧焦的气味。
“是‘混沌泥’。”艾琳娜认出这是平衡之力紊乱时产生的杂质,“有人在这里动过手脚,强行改变了昼夜能量的流向。”
她让小托姆把平衡之树的叶片撕碎,撒进凹槽里,叶片与混沌泥接触,立刻燃起银紫色的火焰,杂质被烧成灰烬,浑浊的水变得清澈,露出底下刻着的平衡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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