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说,贝壳记着匠人的心意,你对海恭敬,它就给你显光华,就像捕鱼,要懂取舍才长久。”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贝雕的角落嵌着细小的贝壳标记,有的像海螺,有的像渔船。“这些是记号吗?”
“是‘贝记’,”贝老爹拿起一件嵌着渔船标的贝匣,“老辈人传下来的,每个贝雕匠都有自己的记,既是落款,也是祈愿。你看这个‘回纹边’,”
他指着一面旧贝镜的边缘,“是说走再远的海,总要记得归航的路,都是一辈辈人嵌在贝里的念想。”
夜里,贝坊的马灯亮着,贝老爹在灯下教贝螺做“点螺”,细小的螺钿在两人指间拼出梅花的轮廓,每片贝片都要与花瓣弧度严丝合缝。
“这细活要‘稳如磐石’,”贝老爹捏着镊子调整贝片角度,“偏一分失神韵,歪一毫乱整体,就像过日子,要精细才得滋味。”
他望着窗外的涛声,“机器做的贝雕快,可它嵌不出‘贝记’,那些花纹只是模子压的,没有大海的魂。”
贝螺突然说:“我打算把城里的纪念品店关了,回来学贝雕。”
贝老爹愣了愣,随即往她手里塞了一把细剪刀:“好,好,回来就好,这贝壳总要有人懂它的光彩。”
接下来的几日,寨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贝经”做档案,有的在贝坊前演示贝雕,
贝老爹则带着贝螺教孩子们拾贝、磨片,说就算玻璃饰品再多,这手工贝雕的手艺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用贝壳留住大海的颜色的。
当海洋文化研究者赶来考察时,整个贝雕寨都沸腾了。
他们看着“贝经”上的记载,端详着那些带着“贝记”的老贝雕,连连赞叹:“这是海洋贝艺的活化石啊,比任何现代工艺品都有自然灵性!”
离开贝雕寨时,贝老爹送给他们每人一件贝雕书签,上面用螺钿拼着简单的海浪纹,贝片的缝隙里还带着海盐的结晶。
“这书签要夹在常读的书里,”他把贝器递过来,虹彩在阳光下流转如星,“贝香能驱虫,还能借着光看字,就像这大海,看着辽阔,却藏着数不清的细碎美好。
贝壳可以拾,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千年海浪磨出的虹彩。”
走在离寨的渔船上,身后的贝雕寨渐渐隐入暮色,贝壳摩擦的“沙沙”声仿佛还在涛声中回响。
小托姆举着贝雕书签对着夕阳,看着虹彩在书页上流淌,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西北的沙漠,那里隐约有座沙画坊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沙艺堡’,堡里的匠人用五色流沙绘制图画,沙粒在灯箱里流动如星河,一幅沙画能变幻百种景象,只是现在,印刷画多了,手工沙画少了,筛沙的绢网都快破了……”
海盐的咸腥还在鼻尖萦绕,艾琳娜知道,无论是璀璨的贝雕,还是泛黄的贝经,那些藏在贝纹里的智慧,从不是对海洋的掠夺,
而是与潮汐的共生——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座村寨,愿意传承贝雕的匠心,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片贝壳、
每一次拼贴,就总能在流转的虹彩中,留住大海的馈赠,也让那份流淌在贝记里的敬畏,永远滋养着每个与海滨相伴的日子。
离开贝雕寨,循着沙粒的干燥向西北穿越海域,三月后,一片被沙漠环抱的古堡出现在绿洲边缘。
沙画在灯箱上流转如凝固的星河,沙坊的石台上摊着五色流沙,几位老艺人坐在驼毛毡上,正用指尖拨动沙粒,
沙流在灯箱玻璃上勾勒出山川湖海,空气中浮动着石英砂的微涩与驼奶的醇厚——这里便是以手工创作沙画闻名的“沙艺堡”。
堡口的老沙坊前,坐着位正在筛沙的老汉,姓沙,大家都叫他沙老爹。他的手掌被细沙磨得粗糙,
指缝里嵌着永远洗不净的沙粒,却灵活地用绢网分离不同粗细的沙粒,金色的细沙在他掌心流淌如液态的阳光。见众人走近,他举起一把筛好的红沙:
“这流沙要选‘风蚀百年的彩石沙’,颗粒匀净、色泽耐久,画出的沙画能经千次擦拭不变色,越拨越灵动,现在的工业砂看着鲜亮,却糙得像碎石,三次就卡涩结块。”
艾琳娜俯身看着灯箱里的一幅沙画,沙粒铺就的大漠上,驼队的剪影正缓缓移动,指尖轻扫,
沙丘便化作海浪,渔船在沙粒的波光里起伏,凑近能闻到沙漠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忍不住问:“老爹,这里的沙艺手艺传了很久吧?”
“一千五百年喽,”沙老爹指着堡后的鸣沙山,
“从北魏时,我们沙家就以沙画为生,那时画的‘流沙经变’,被僧侣用作讲经的教具,《周书》里都记着‘沙州沙门,以沙为画,喻示无常’。
我年轻时跟着师父学沙画,光练控沙就练了五年,师父说流沙是风的骨骼,要顺着它的性子流动,才能让沙画藏着大漠的幻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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