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人,是打剑——拳锋撞上剑脊,精钢长剑像寒冬里脆弱的冰棱,节节碎裂。
碎片倒飞回去,扎进道人自己的脸,鲜血瞬间糊住了他的眼。
惨叫声中,萧峰已冲进剑网。
他根本不用什么精妙招式,就是直来直去的拳脚,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一拳出去,一人胸口塌陷;
一脚扫过,一人膝盖反向弯折,骨骼碎裂的声音密集得像雨打芭蕉,噼里啪啦,在空旷的官道上格外刺耳。
第十三个人见势不对,转身想逃时,萧峰抓起桌上那个粗陶茶碗,随手一掷。
碗沿精准磕在后脑勺上,沉闷的一声响,那人扑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没了动静。
茶棚里重归寂静,只剩泥炉上铁壶还在咕嘟作响。
萧峰走回桌边,从行囊里取出一只油纸包。
是昨夜在辽境最后一家客栈买的酱牛肉,用花椒和粗盐腌得入味,还带着点余温。
他就着葫芦里的酒,慢慢吃,牛肉咸香,烈酒烧心,倒也自在。
吃到一半,第二拨人来了。
这次是新少林俗家弟子,四十二人,摆开了小罗汉阵。
铜棍敲击地面的声音整齐划一,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棍风卷起尘土,在茶棚前凝成一道灰黄色的墙。
萧峰舔了舔手指上的酱汁,把油纸仔细叠好,收进怀里。
他站起来时,腰间的酒葫芦轻轻晃荡,里面的酒液已只剩小半。
“新少林也来凑热闹。”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觉得这宋境的路,比想象中热闹得多。
阵势转动起来时,像一口巨大的磨盘,铜棍从四面八方砸来,棍风呼啸,带着佛门“降魔”的刚猛之意。
萧峰忽然大笑。
笑声震得茶棚茅草簌簌下落,惊飞了远处杨树上的鸟雀。
他不退反进,冲进阵中,不避不让,任由一根铜棍重重砸在肩头——“铛”的一声脆响,铜棍断成两截,持棍的汉子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捂着手腕惨叫后退。
擒龙功的劲气第一次在宋境完全展开。
无形的气浪以萧峰为中心炸开,四十二根铜棍同时脱手,飞上半空,又哗啦啦落下来,像下了一场铁雨,砸在摆阵的汉子们自己头上、肩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战斗结束得比第一拨还快,前后不过三息。
萧峰站在一地哀嚎的伤者中间,重新坐下,继续吃他那半包酱牛肉。
牛肉已有些凉了,他仰头喝光了葫芦里最后一口酒,酒液见了底,只余下些残香。
他摇了摇空葫芦,有些遗憾地把它系回腰间。
行囊里还有一坛没开的烧刀子,但他想留着晚上宿在客栈时,就着热菜慢慢喝。
……
……
……
抵达保定时,暮色已沉。
城墙根下蹲着个卖炊饼的老汉,见萧峰走来,颤巍巍递过一张还热着的炊饼,声音发颤:“壮士……吃了吧,吃饱了……好上路。”
饼里下了剧毒。
萧峰鼻尖微动,便闻出了鹤顶红混着断肠草的气味,剂量足能毒死十头牛。
他接过饼,轻轻掰开,里面灰绿色的药粉露了出来,气味更浓。
老汉脸色惨白,身体往后缩,几乎要瘫倒在地。
“谁让你来的?”萧峰问,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老汉抖着手指,指向城墙上一面黑色令旗——旗上绣着惨白的骷髅头,眼眶里缝着两根人骨,是河北“七杀帮”的标志,专做暗杀、下毒的勾当。
萧峰点点头,把毒饼扔在地上,从怀里摸出自己带的干粮。
是木婉清亲手做的肉干,用蜂蜜和酱汁腌过,再风干,硬得能当兵器用。
他慢慢嚼,肉干在齿间发出坚韧的撕裂声,越嚼越香。
城门缓缓关闭了。
不是官府的兵丁关的,是埋伏的武林人。
三百多人从城墙垛口后站起来,弓箭、暗器、飞镖,在暮色里闪着淬毒的寒光,密密麻麻,像一群盯着猎物的毒蜂。
“辽帝萧峰!”城楼上有人喊话,声音苍老,带着一丝得意,“此路不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萧峰咽下最后一口肉干,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他抬头看城楼,夕阳正好落在他身后,把他高大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城门前的空地上,像一道黑色的屏障。
“让路,”他说,语气平静,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或者,死。”
箭雨落下时,萧峰动了。
他向前冲,速度快得拉出一串残影,玄色衣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箭矢钉在他身后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像突然长出一片铁芦苇;
暗器打在他的护体真气上,叮叮当当溅起一溜火星,纷纷落地。
城墙根下卖饼的老汉呆呆看着,看着那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三十丈距离,看着他抬起右掌,重重拍在包铁的城门上。
轰——
不是木头碎裂的声音,是整扇城门连着门轴、门闩、固定用的铁钉,一起炸开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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