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说，有人身子里没有血，就像昨日的王先旭。”
钟婵一惊，正想发问，却见娄月走了回来，只得忍住没有问出口。范泽辛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茶碗，钟婵心领神会，茶肆里有无血的可疑人！
钟婵眼望范泽辛，唤道：“茶博士……”
范泽辛听懂了钟婵的话外之意，微一摇头，不是茶博士！
但茶博士已走了过来，钟婵笑道：“掌柜在吗？”
范泽辛一点头，无血的可疑人是掌柜！
钟婵不等茶博士答言，接着道：“在下有事想请教掌柜。”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葛布袍的瘦高男子走了过来，瘦长脸、高颧骨，略有些佝偻。男子堆笑道：“原来是娄二娘子。”
“竹掌柜，这位是阿爷请来的钟姑娘，她有事想请教你。”
钟婵瞟了眼范泽辛，笑道：“竹掌柜，家父爱茶，贵肆的苔子茶花香清雅、甜而不腻，不知掌柜可否教在下煎这苔子茶？”
钟婵嘴上说着，心里急思忖。竹掌柜气息匀长、心跳有律，一时也看不出破绽，但她相信范泽辛，因为范泽辛可以闻到人血脉里的血味，听到血脉里血流的声音，更重要的是，范泽辛从未骗过她。
“难得钟姑娘喜欢，这有何难，我这就让茶博士教姑娘煎茶。”
“啊……竹掌柜，此茶树可否在襄阳栽种？”钟婵正急思办法试探于他，自然不能让他离开。
“抱歉，在下从未离开过夜郎，不知襄阳在哪儿，所以回答不了姑娘的问题。”
钟婵忙起身，叉手道：“方才是在下唐突，还请竹掌柜海涵。”
竹掌柜也叉手道：“钟姑娘言重了，在下这就去叫茶博士。”
这时，茶博士已经走了过来，钟婵左手藤蔓已从袍袖中悄然探出，降到地上，偷偷窜到茶博士脚下……
茶博士突然脚下一绊，扑到竹掌柜的后背上，竹掌柜被撞得向前扑倒。钟婵忙伸手去扶，手上暗运真气，从竹掌柜的少海、曲池二穴贯入……竟寻不到竹掌柜的经脉！
竹掌柜眼神一闪，一把推开钟婵的手，他已察觉到钟婵的真气。身后的茶博士连声赔罪，竹掌柜一言不发，警惕地盯着钟婵。
“竹掌柜也太大意，小心怠慢了娄二娘子的客人。”茶肆外走进来两人，说话的中年男子身穿青锦袍，中等身量，比夜郎的寻常百姓白皙不少。
娄月瞅了男子一眼，道：“这里只是寻常茶肆，可没有姑娘陪竹二郎喝酒。”
二人说话间，钟婵见范泽辛连连点头，不禁暗吁一口气。她终于明白了范泽辛的焦虑，夜郎到底有多少无血的可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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