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诀张着小嘴,对着桌面小声嘀咕:“不给人就算了,还要带两个被赶出族群的累赘,哼……”
嘀咕完,她低头扯了扯衣角,又偷偷翻了个白眼,才闷闷应道:“知道了,族长。”
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才催促道:“走吧走吧,都去歇着。一个个喝得晕乎乎的。我先睡了。”顿了顿,又加重语气,“明日别忘了陆巫的事,送他最后一程,别出了岔子。”说罢便转身朝里屋走去,身后众女跟上——
随着最后几声脚步踏出院落的轻响,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皎白的月光恰好洒在三人身上,微风拂过他们肩头的狼皮大氅,边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女巫诀这才转向豆,脸上没了方才的不情愿,反倒带了点试探的笑意:“豆团长,你看我一个女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哪懂什么管理呀?”
豆苦笑着摇头:“诀大人的本事还小吗?族长的用意你还不明白?明日我要处理颖夫人哥哥的事,才真是头疼。”
女巫诀翻了个白眼回应:“自然是知道族长的用意,是想让我来管理雨原城,与红姐姐的雨澜城斗上一斗。”随即语气却软了下来,继续说道:“我来帮你想办法,你也得帮我——再给我几个人手。那雨原城本就是你一手建起来的,里头的门道你最熟。”
豆抬手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沉吟道:“你且说说看。”
“我说了,你可不许耍赖。”女巫诀眯起眼强调。
夜在一旁笑着拍了拍豆的肩膀:“且听她说,绝不耍赖。”
女巫诀这才捂紧了嘴,探头探脑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压低声音:“族长只说打断腿,又没说要打断双腿。那就打断一只小腿好了——一人断一只,扔出去让伯高那小子接好腿骨,我直接带他们去雨原城,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豆的手指在八字胡上碾了碾,忽然低笑出声:“你这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只断一只小腿,既应了族长‘打断腿’的话,又能让伯高接骨时少费些力,倒真是周全。”
夜在一旁捻着胡须点头:“是这个理。只是明日送陆巫时人多眼杂,动手的时机得掐准了。最好是等队伍行至城外岔路口,借着‘清点随行物品’的由头把人拉到林子里,断了腿就交给伯高的人,神不知鬼不觉。”
女巫诀眼睛一亮,忙追问:“那人手呢?你总不能让我带着两个断腿的累赘,就凭我那几个女徒弟一路走到雨原城吧?”
豆无奈地苦笑,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明日我给你十个人,都是从雨原城过来的老人,熟门熟路。但你得给他们每人……每人身边也得安排个知冷知热的女子,安稳住他们的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在雨原城若真遇着解不开的难处,实在没办法了,就去找矛那小子,力所能及的事,他绝不会推辞。”
女巫诀听完,眼睛瞬间亮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咯咯咯笑出声来,也不管一旁的夜正抿着嘴偷笑,伸手就亲昵地揽住豆的胳膊:“还是豆团长懂我!就知道你最是疼人。”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豆哭笑不得地拍掉她的手,指尖碰到她大氅上冰凉的皮毛,又忍不住叮嘱,“夜里风凉,早些回去歇着,明日还得送陆巫最后一程。”
话音刚落,一阵风忽然卷着更浓的凉意涌来,吹得三人的狼皮大氅猎猎作响,边角扫过东城青石板路,带起细碎的尘土。
皎白的月光被风推来的云片遮了遮,地上的影子忽而淡了几分——再睁眼时,画面已陡然转到雨凌城西城。
西城的月光似乎都带着股粗粝气,混着牲畜的腥臊味漫在空气里。
这里没有东城的青砖瓦房,也没有西城的整齐土基房,只有连绵的棚栏和石砌的圈舍——马厩里的老马不时打着响鼻,牛栏里的犍牛甩着尾巴驱赶蚊蝇,更深处的兽栏中,驯鹿的犄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偶尔有被惊醒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嘶吼,在夜空中荡开浑浊的回音……
而在这片嘈杂的牲畜群中,浓重的粪便臭味像一张无形的网,裹着嗡嗡作响的绿头苍蝇四处飞撞。
其间立着一间低矮的土坯房,昏黄的灯影正从门缝窗隙里渗出来。
屋里火炕烧得正旺,木柴在炕洞里噼里啪啦燃着,火光舔着炕沿,将炕上五个汉子的脸照得明明灭灭——每张脸上都爬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旧疤叠着新痕,在跳动的火光里像一条条扭曲的蜈蚣。
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满脸刀疤拧成一团,他粗粝的手指擦掉兽皮上的污垢,压着嗓子道:“苍军大哥、随风大哥,那该死的雨族族长回来了,咱们啥时候动手?老子实在受不了再给这群雨族人养马了!”
另一人跟着附和,正是随风,他往炕边凑了凑:“是啊苍军大哥,咱们都混进来一年多了,这雨族族长才回巢,到底啥时候动手?”
被称作苍军的汉子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火光在他脸上晃,那些纵横的刀疤更显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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