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愣两秒,她突然眼睛一亮,猛地转头扑回去,一把拉住女巫红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往人群侧边拽,故意挡住女巫红看向登记桌的视线。左手紧紧攥着女巫红的手臂轻轻晃,软着嗓子一声声喊:“巫嘎嘎!你就给嘛!巫嘎嘎!峰哥哥真的很厉害,就给四十条红树条嘛!”
与此同时,她藏在身后的右手悄悄抬起来,对着不远处的颖和岐使劲摆了摆——兽皮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那手势又急又快,明晃晃是在给两人递信号,催她们赶紧动手。
她这一闹,身后的颖和岐顿时眼眸一亮,也偷偷溜到女巫们的桌边。
颖眨巴着蓝色的明眸,径直走向最边上、头上只插着一根灰羽毛的小女巫,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小女巫,求你了,给俺们四十条红树条好不好?回头俺给你找一个最健壮的族人当男人,绝不骗你!”
那小女巫本就胆小,见是颖夫人和岐夫人找过来,身子吓得直抖,手捏着桌沿哆哆嗦嗦地小声说:“颖夫人、岐夫人……你们、你们自己拿吧,俺、俺不敢拦……”
岐眼疾手快,趁小女巫松口,立马伸手从堆里数出四十条红树条,飞快塞进自己的兽皮裙兜,指尖还蹭到了旁边没捆紧的树条,哗啦啦响了两声。
另一边,颖刚直起身,就瞥见不远处两个小女巫正往这边看,她当即眯起眼,蓝色眼瞳里透着点厉色,直直瞪了过去。
那两个小女巫被她一瞪,慌忙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抿着,偷偷憋笑——谁都没敢多嘴,只假装没看见方才的事。
颖见她们识趣,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一把抓住岐的手腕,拉着她就往人群外跑,两人裙摆扫过地面的干草,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咯咯笑声,很快就混进了喧闹的人堆里,裙摆上沾的红绒花随着跑动晃了晃,转眼就没了影。
夜风呼呼地卷着,把登记处的篝火吹得明明灭灭,火星子随着摇曳的火苗往上窜,又倏地落进脚下的干草里,溅起一点细碎的烟。
排队换红树条的族人裹紧了兽皮,喧闹声被风刮得断断续续,偶尔能听见小女巫登记时的小声应答。
人群里,蝶还攥着女巫红的袖口轻轻晃,软乎乎的“巫嘎嘎”没停嘴,余光往颖和岐刚才待的方向扫了眼——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心里一松,立马松开手,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巫嘎嘎,俺突然想起还有事!你继续忙,俺不打扰你啦!”
话刚说完,不等女巫红反应,她转身就往人堆里扎,兽皮裙扫过旁边族人的脚踝,只留下个蹦蹦跳跳的背影。
女巫红愣了两秒,低头看了看空着的手,又往人群里望了望——哪还有蝶的影子?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勾着点笑,小声嘀咕:“这丫头,刚还缠得紧,说走就走……”说着,也没多追究,转身走回登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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