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首长有些高兴，对发妻他心里愧疚，对方越是提要求，他越高兴。
钟意说，“这也是为了傅决川。”
傅首长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他意识到如果没有儿子，也许这辈子，发妻都不会联系自己。
可明明……算了，都是他对不起她。
钟意挂电话之前，再三犹豫，还是提醒了一句，“消息是郑诗告诉我的，她的话最多只能信三分，也许还有更多信息，你可以安排人去调查，这件事，无论是郑诗还是郑母，应该都知情。”
郑诗本来以为钟意这么多年来，对什么事都看得淡，更不会在意除了实验以外的事。
所以才主动找到钟意，背叛郑家，想以此脱身。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次钟意被背叛，又受到这么大的算计，肯定会报复回来。
郑家已经是明日黄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她还不跑，等着留在郑家出事？
可惜，她有自己的小算计，却瞒不住钟意的双眼。
比起郑母，郑诗的心机还是要浅薄一些。
因此。
当郑诗突然被人拉进了巷子里，被人蒙头打了一顿，她都没料到，直到实在受不住了才求饶。
但郑诗求饶后，没有被放开，而是被人给带走了关了起来。
同时，跟她有同样遭遇的，还有郑母。
没有人跟她们沟通，更不提为什么会抓住她们为难。
只把人关在了黑屋子里，除了一日三餐，没人跟她们说话，甚至没有光亮。
不管是郑诗还是郑母，都没有坚持过三天，这本来就是酷刑。
用在两人身上，询问出原因，也就很轻松了。
“什么？”叶乔乔得知消息，震惊地坐直身体，“钟意伯母竟然曾经受过那么多苦！”
傅决川看到面前的傅首长，双眸也震动不已，只因他的话。
“这些都是调查的结果。”傅首长轻叹一声，声音里的愧疚藏不住，“原来，当年本来你母亲能够直接回国，做完任务了，至少可以不用再出国了，她只要交了任务，就能有正常的生活。”
“但是，没想到，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上交任务，就被国内的间谍发现，然后她就被人带出了国。”
“整整二十年啊！”
傅首长几乎不敢去想，“当初我们得到消息找过去时，看见的就是爆炸的汽车，以及被留在原地吓蒙了的郑诗，以及被烧毁的资料。”
他几乎要被自己的愧疚掩埋了。
“我不敢去想，你妈这么多年在国外，受了多少委屈。”
“按理说她当年是国外间谍的身份，是活不下来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肯定吃了很多苦，肯定受了很多罪，所以才会出现她似乎对你没什么感情的态度。”
“她的记忆肯定也出了问题。”
“如果是药剂所为，她自己就是研究人员，完全可以悄悄治好。”
傅首长越说越严肃悲痛，“但她的记忆还是有问题，可见，你妈只有被催眠一个可能性。”
傅决川的手抖了抖。
他下意识握紧叶乔乔的手，才能缓和情绪。
叶乔乔担忧地望着他。
她可知道傅决川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在他心里家人很重要。
可就是这样的他，都极少跟钟意联系，她只隐约猜测，傅决川心里有一个结在，这个结，是阻止他跟钟意见面交流的主要原因。
叶乔乔选择了安静地站在旁边陪伴。
“母亲知道这个消息了吗？”傅决川沉声问。
被他盯着的傅首长摸了摸鼻尖，“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母亲说。”
“我也想让你去跟你母亲说这件事，我希望她能受到最小的伤害。”
“不过，虽然我还没跟你母亲说，但我已经把她的功劳呈送上去了，毕竟你母亲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同志，并且为国牺牲了二十年，党和人民会记住她的。”
傅决川闻言，只淡声道，“都是应该的，属于母亲的荣誉，我希望能一直在她身上。”
“当然，我也不会让人在这件事上闹幺蛾子。”傅首长严厉保证。
傅决川说，“我说的是王瑜。”
“她没有机会。”傅首长皱眉，“上次王晓霞的事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以前你也这么说过。”傅决川淡淡的。
傅首长声音一哽。
“傅决川，你别为难父亲了，王晓霞有没有犯什么大错，就说话嘴贱，伯父最多找人警告她，但她非不要脸，哪怕连累了自己的丈夫也无所谓，这样的人，你是控制不住她的。”叶乔乔比较理智。
她轻拍了傅决川的手，“我们想想怎么去见钟意伯母吧。”
“去见？”傅首长跟傅决川都看向她。
叶乔乔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当然是去见钟意伯母了，如果不去见，怎么能安抚伯母的情绪？就算是电话也没用啊。”
“只有亲自见一面，才是诚意。”
“可是……”傅首长有些担忧，“你跟决川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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