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烟闻言笑了：“好，我都告诉你。”
他又揉了揉九明霁的头发，语气也愈发温柔：“我只是在想，若是我生在高门大户，恐怕要错过阿霁了。”
“不会的。”
九明霁揽住他的脖颈，坐到他的怀里：“大晋但凡数得上名字的高门大户，没有我不知道的，除非是地方上从不入京的豪绅世家，否则，我总能见到你。”
“只要见到你，以我好色的程度，定然不会放跑了你。”
他笑着说：“季长烟，我说了我心悦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永永远远都别想摆脱我。”
“好。”
季长烟笑着抱他坐到床上，蹲下身帮他穿鞋：“生生世世，只要阿霁不弃，我便不离。”
“哎，这才对嘛。”
九明霁将他拉起来，语气欢喜极了：“长烟，先洗漱用膳，吃完早饭，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季长烟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心情也更明媚了：“好，吃完早饭，我们慢慢说。”
两人用过早膳，看仆从将桌子收拾干净退了出去，季长烟握住了九明霁的手：“阿霁要和我说什么？”
“昨日你和我爹去军营的时候，我将你的事情都告诉我娘了。”
九明霁开门见山，没有任何迂回，看季长烟的脸一白，忙道：“娘说让你放心，那些过去不是你的错，她只会为那些过去而心疼你。”
季长烟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郡主，当真不嫌我……污浊？”
“怎么会啊。”
九明霁抽出手，反将季长烟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看着季长烟的眼睛：“长烟，娘还说，让你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日子过得幸福，天塌了她和爹顶着，断不会再让那些过去伤你分毫。”
季长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才能拥有这样的神仙爱情，这样神仙一般的长辈。
或许是他前面的人生，哪怕身在泥淖也不肯滥杀无辜， 所以积了德吧。
他想要说点儿什么，表达自己如今的心情，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又默默地闭上嘴。
九明霁想了想，将他抱进怀里，学着母亲安慰自己时的样子，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长烟，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没有家的孩子了，柱国将军府就是你的家，我爹我娘就是你的爹娘，你若是愿意，我嫁你，可好？”
“我嫁。”
季长烟紧紧箍住九明霁紧实的腰身，声音有些哽咽：“阿霁堂堂柱国军小将军，怎能，屈为人妻。”
“是你，我愿意。”
九明霁任他将脸埋在自己肩头偷偷落泪，只当不知道，继续说道：“长烟，我的一生什么都不缺，出身好，起点高，无人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我便是嫁你为妻，也没人敢笑我无用。”
“哪怕是背后嚼舌根，他们都得考虑考虑，万一被我知道的下场。”
“可你不一样，长烟。”
小将军的声音严肃起来：“哪怕是背后嚼舌根，我也不想任何人诋毁你半句。”
“我嫁于你，他们再怎么说，也不过小声嘀咕一句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或者我到底多么没用，无伤大雅。”
“更何况，你的能耐本就在我之上，我甘心为你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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