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绕着金丝香铲，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紫金炉中的香灰，眼角余光却时刻留意着殿门方向的动静。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皇帝大步跨入殿中。
昭华夫人起身行礼，"爱妃不必多礼。"
皇帝的声音一如既往，若是细听，能够清晰听到其中的疲倦。
昭华夫人认真打量皇上的神态，昔日不太清晰的皱纹，在烛火之下好似更加明显了。
皇上老了。
昭华夫人心头颤了颤。
她知道，皇上如今力不从心了，如今皇上到她这里来，只是想要一个温柔小意伺候他的女人，并不为了鱼水之欢。
昭华夫人像往常一样，亲自服侍他更衣喝茶，皇上靠在椅子上，享受这美人的殷勤服侍。
鼻尖闻到屋里的香气，他状似随口说了一句：“今日这香倒是好闻。”
昭华夫人笑道：“正宣得了一个古方，千方百计给制出来的，今日刚送进宫里。”
“妾已经让刘太医看过了，说是对身体大有裨益，妾也喜欢这个味道，便点上了。”
皇上闭目养神半晌，只觉得浑身都放松了不少，“他倒是有心。”
“可不是嘛。”
两个人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话，皇上困意上头，“安置吧。”
昭华夫人服侍皇上就寝，很快，两个人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皇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精神抖擞，通体舒畅。
昨夜睡得不错，一夜无梦，皇上许久不曾有这么高质量的睡眠了，他看了一眼香炉里已经燃尽的凝魄香，对内侍道：“这香，让人送去太医院，再看看。”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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