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慌乱地躲开：“没事，你们看错了。”
她攥着手腕，忍着钻心的疼。手腕上滑腻腻的，仿佛有一层油脂渗了出来。
她也有点害怕，之前听说受到撞击，脂肪会液化，她不会被李阿姨咬坏了吧。
江铭一脸诧异，慎重地哄她：“珠珠，为什么没有流血，流的是脓水，你跟我去做检查。”
江明珠：“不要，真没事，我前阵子摔了一跤，这只胳膊本来就肿着。”
李老师看着两人争执，她觉得自己牙尖发痒，想再去咬一口。
她一定是疯了。
一定疯了。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珠珠，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李老师拢起散乱的头发，刚想走，还是没忍住，“珠珠，药剂给我吧？”
“不在我身上啊，在家里。”
李老师急切：“那咱们快回家。”
江明珠：“不要。”
她现在根本不敢跟李阿姨在一起，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危险的气息。
想到之前江小水说的话，她打了个寒战，难道李阿姨真会吃了她取而代之，这太荒谬了。
她刚说出不要，只见李老师的面孔忽然恍惚了一瞬，脸上似乎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鳞片。
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李老师正殷切地望着她。
江铭：“阿姨，您的脸怎么了？”
李老师摸了一下，脸上有干皮皲裂的纹路。
她紧张地拉上口罩：“没事，最近没休息好，脸太干，珠珠，跟我回去拿东西，快点。”
江铭：“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江明珠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先离开江铭再做打算。
江铭扶着江明珠上车时，用车钥匙刮住她的手臂，刮下来一点粘稠的黄色液体。
他让助理开车送他们。
检验科：“杨医生，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老同学……”杨医生接过车钥匙，皱眉看着上面的液体：“这就是你收集的血液样本？”
江铭：“嗯，我亲眼看到她手臂出血，流出来的是这种东西。”
“你糊弄我的吧。”杨医生凑近嗅了嗅，“你没闻到吗？这股臭味，我还说你怎么回事，怎么一进来就一股尸油味儿。”
江铭：“鼻炎，鼻子不灵。”
他努力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儿，像是实验室里放了一周的死老鼠。
杨医生无语：“你还是先治鼻炎吧，一路走过来你就没发现大伙儿都躲着你。”
江铭：“废话这么多，还能不能查。”
“行行，给你查。”
江铭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杨医生的电话：“这东西到底哪里来的？”
江铭：“怎么了？”
对方语气冰冷：“你丫拿我开涮的吧，你确定这是你妹妹的血？”
江铭心里隐隐有猜测，直截了当问：“这是什么，你实话实说。”
“尸油。”对方冷声道，“我不确定，查了很多遍。”
“老同学，别怪我不帮你，这种东西必须上报，它绝对不是你那个妹妹的身上的东西，基因对不上。我私下跟你说一声，要不我先做个检测，看看这是谁的。”
江铭表情慎重：“嗯。”
杨医生的声音都有点发抖：“我真是要被你害死了，万一牵涉人命怎么办。”
“不会。”江铭肯定，“你放心查。”
江明珠还没有那个胆子。
就算有问题，也不会是江明珠干的，她没那个胆子。
临挂电话时，他问了一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活人身上的。”
杨医生错愕，随即道：“这是腐败的油脂，除非这个人活着，但是身体皮下脂肪溃烂腐败，否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假如皮下脂肪腐败到这种程度，按照细菌的含量，此人早就感染器官衰竭，不可能活蹦乱跳。”
“假如真的感染器官衰竭，有没有办法救治。”
杨医生：“到这种程度，基本没必要做努力。”
其实，要是皮下脂肪到这种程度，人都不成型了，根本没有急救的必要。
江铭有点忧心，加入小水说的是真的，以现代医学的能力，根本救不了江明珠。
……
江明珠一路上都觉得背后有一双视线死死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吞没，极具侵略性。
她在路上给老头发了一条消息：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害死了。
半路上，车在等红灯时，一辆共享单车停在他们车旁，骑车的是个老道，皮肤黝黑，眼神犀利，长的就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老道举着拂尘，看向后座的李老师。
李老师受不了车里浓郁的香味儿，她觉得江明珠现在就像个大号的香饽饽，她无时无刻不想趴上去咬一口。
不得已，她降下车窗。
“这位居士，你命不久矣。”
李老师吓了一跳：“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言真贴了长胡须，头发剃了一半，不像平时一样披头散发，疯癫吓人。
他穿上长衫，收拾得比平时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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