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七神色有些茫然,他很难相信,这种石碑究竟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居然可以拘禁天雷的力量。
“那可是生死劫雷啊!”
心中暗忖恍惚间,景言的话在耳边响起,“关好房门,孕妇不能着凉。”
徐七闻声急忙紧闭木门,在即将闭合的一霎那,他看到数十条紫色电蟒,由天而降直奔石屋袭来。
与此同时,那十六道石碑,散发出黑白两色,化作一面阴阳八卦图案,朝着天降紫雷迎去。
“嘭!”
那扇门最终合上,外面发生的一切,此刻仿佛都被彻底隔离,静悄悄的一片。
徐七望向忙碌救治孕妇的景言,这时他才发觉,景言的眼中只有那名危在旦夕的患者。
这种仁心,是他曾经所见过的那些医师身上,从来都不曾有过的。
目光移动落在那名昏迷女子身上,此刻她的身上只留一层棉纱覆盖,肩部的伤口已经被止血缝合。
玲珑的身姿在纱布下隐隐欲现,白皙的冰肌玉肤宛如秋天月光一般皎洁脱俗,其眉心处纹有一道赤色狐头印记。
一头青丝长发自床边垂下,将其姑射神人般的琼花玉貌,衬托的仿若流落凡尘的仙子。
“世上居然生有如此俊美艳丽的女子!”
惊叹之余,景言忙碌的身影,从他的视线前掠过,令其瞬间醒转。
“啪!”
徐七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自责一声:“想什么呢!”
景言用一层布巾裹住口鼻,抖开针囊取出几枚银针,掀开女子身上棉纱的下角,刺在其腹部周围。
“快,取给我一块棉布。”
徐七闻言急忙从盆中,取出一块烫好的棉布,递给景言。
景言略试温度,便敷在对方小腹下方。
试探女子鼻息,景言脸色阴郁,“不行,准备大量棉布妥当备用,她无法自然生产,需要开刀取出婴儿。”
说话间,景言手中的蝉翼刀已经取出,在一旁火烛上烧过之后,又丢入滚烫的木盆之中消毒。
同时,将一块块烫过的棉布,从盆中取出,搭在盆沿边缘。
片刻之后,景言轻微捏着毫针,刺入对方的小腹位置,感觉其腹部下部经脉已经闭合,想必不会造成大量出血。
方才从盆中捞出蝉翼刀,擦干水滴,望着女子腹部位置,不断深呼吸调整情绪,令自己冷静下来。
口中说道:“没关系,别紧张,你放心,虽然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有事的!”
徐七在旁听得疑惑,“小先生,她还在昏迷着呢,根本听不到你讲的话。”
景言望了他一眼,静静地回道:“我是在对自己说!”
还未待徐七反应过来,景言手中的蝉翼刀,从女子腹部脐下一掌多宽处,轻轻横向划过一道一寸多长的刀口。
“嗞~!”血水溢出,景言就手取来一块棉布,拭去血水。
右手蝉翼刀再次落下,割开女子腹壁下的内壁,那块女子孕育生命的器官。
一名婴儿的头部映入眼帘,景言急忙将其取出。
这名婴儿长相黢黑干瘦,气息微弱体表肌肤黑中发紫,怕是命不久矣。
“不好!这孩子怕是不行了。”
景言想要施救婴儿,可是床榻上还依旧躺着那名昏迷的女子,如今医师只有他一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先救哪个才好?
这时发现女子腹中隐隐蠕动,居然还有一名婴儿!
当即景言转身将手中婴儿,交予徐七暂先清理其体表的污垢粘液。
转身慌忙之间,将第二名婴孩取出。
扭头发现女子脸色惨白,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想必是毫针封闭经脉,令其呼吸出现窒息现象。
可是刀口缝合前拔针,极易出现大出血现象,危急时刻景言将怀中婴儿,交予刚刚清理完第一名婴儿的徐七。
转身擦拭女子腹部血水,准备取出胎盘清理宫腔缝合刀口时,却是发现,其腹中居然还有第三名婴孩!
这一幕,看得徐七心惊胆战,且不说忙碌的景言,单是这剖腹取婴儿的过程,近乎一呼一吸之间,都无疑是在和死神搏命。
徐七就曾数次见过,谷元城的产妇难产至死的场景,那种悲伤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避免不掉的。
比如说,徐府的徐二爷,就是无法忍受这种悲伤,最终崩溃得了相思失心疯。
每一个生命的诞生延续都是奇迹,我们应当心怀感恩。
好在第三名婴儿取出后,女子体内再无婴儿,否则当真令景、徐二人忙懵了。
在清理完女子宫腔,对剖开的刀口六层缝合之后,女子的手术总算结束。
然而,景言却是不能停歇,转身去看望那名黑婴的情况,几枚银针刺下。
以体内真元引动,缓缓刺激婴孩纤细的血脉,渐渐地那婴孩颤抖的身体逐渐稳定,气息也随之均匀。
“呼——”景言拭去额头密集的汗水,瘫倒一般的坐在床头的地上。
回首观望昏迷女子的气色时,却是意外发现,其细长的眼睫毛上,沾着几滴晶莹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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