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滞如冰之时，人群中骤然炸响一声高喊："我愿意去！"
这声嘶吼仿佛投入深潭的巨石，刹那间激起千层浪。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如同潮水翻涌："我们也愿意！"
"我不想当懦夫！"
黄羽烟望着那些突然倒戈的弟子，血色如潮水般从脸上褪去。
她身形一晃，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上身后案几。
茶盏应声坠落，清脆的碎裂声在偏殿内轰然炸开，惊得人耳膜发颤。
"你们疯了？！那可是万道盟！是上古妖道渡忧！"她声音发颤，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骇然。
见众人纷纷倒戈，莯姝抬手撤去威压。
柳昭吸食完倒地长老的灵力后，缓步走到众人面前。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面色苍白却又透着决然的碧羽宗弟子，幽幽叹了口气："大家今日休息整备，明日卯时三刻，准时出发。"
......
夜幕笼罩时，黄羽烟被安置在樊越派柴房。
干草堆上，她辗转反侧，衣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明明已经带着门下弟子出逃，这群蠢货却把多年修行全抛脑后，竟想着去白白送死！
她们找死，可黄羽烟绝不奉陪！她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决绝。
不行，必须趁夜逃走！
念头刚起，她已推门而出。
借着夜色遮掩，黄羽烟蹑手蹑脚摸到樊越派山门。
恰逢众人忙于明日启程，此刻竟空无一人把守。她屏息观察四周，确认无人后，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踏出宗门的瞬间，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
她活了！她活下来了！原以为九死一生，竟这般轻易逃脱！
黄羽烟化作流光，一口气飞跃数十里，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
次日清晨，樊越派众人在宗门外集结。碧羽宗弟子突然发现黄羽烟失踪，有人高声询问："谁见着大长老了？"
"柴房里也没找着人..."
车玉宝抱臂冷笑："你们长老向来贪生怕死，八成早跑了。"
这话让碧羽宗众人面面相觑，尴尬得无地自容。
沈赴与金肆赶到时，沈赴瞪大双眼："不会吧？我昨晚还和金肆哥哥说，山门无人看守，那个黄长老她会不会跑，居然真溜了！"
莯姝神色淡然："不过化神期修士，犯不着浪费人手去追她，随她去吧。"
......
不知跑了多久，黄羽烟误打误撞来到环宇门前。
望着门内完好无损的建筑，她满心疑惑——五大宗门不是都被灭了吗？为何环宇门竟像从未经历过风波？
她小心翼翼踏入宗门，却发现四处空寂无声。
"若真被灭门，不该这般干净...倒像是和碧羽宗一样，人都跑光了。"黄羽烟喃喃自语。
在空荡荡的宗门转了一圈，确认真的无人后，她长舒一口气："既然没人，正好在此歇脚。"说罢，黄羽烟就一屁股坐上了宗门大殿主位，刚升起的欣喜很快又化作愤怒："都怪柳昭那个臭丫头！居然想拉我去送死！我千年道行！怎么可能毁在那些蠢货手上！"
话刚说完，黄羽烟就听到地底传来了一阵饱含灵力的惊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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