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啊!水稻产量高,要是成了,队里都能跟着学!”
“就是不知道队里肯不肯换。”二哥有点犹豫。
“我去跟队长说。”狗剩接口道,“你好好养伤,把技术学好,到时候我帮你浇水。”
梨花也点头:“我帮你选种,咱村的井水甜,种出来的水稻肯定好。”
二哥看着弟弟弟妹,眼眶又热了,他用力点了点头:“哎!我一定好好种,绝不再犯浑!”
傍晚的时候,大哥和二哥要走,狗剩非要送他们到村口。梨花站在院门口看着,只见二哥拄着拐杖,走得很慢,却很稳,大哥在旁边扶着,狗剩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二哥落下的手套。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三个身影挨得很近,像小时候那样。
回到屋里,娘正在厨房烙饼,面香混着葱花的香味飘出来,馋得人直咽口水。梨花走过去帮忙烧火,娘忽然说:“你看,人啊,谁还没犯过错,改了就好。”
“嗯。”梨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她脸红扑扑的。
饼烙好的时候,狗剩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包,进门就喊:“梨花,你看我给你带啥了?”
打开一看,是块靛蓝色的粗布,上面还绣着朵小小的梨花,针脚有点歪,却看得出来很用心。“这是……”
“春燕送的,”狗剩挠挠头,“她说谢谢你那天送她回家,这布是她攒了半年的布票买的,让你做件新褂子。”
梨花拿起布,指尖拂过那朵绣坏了的梨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春燕在破庙里哭得撕心裂肺,而现在,她能静下心来绣朵花,真好。
夜里躺在床上,梨花看着窗纸上的月光,忽然睡不着。狗剩的呼吸很匀,躺在炕那头,离她不远不近。她想起白天二哥说要种水稻,想起大哥爽朗的笑,想起娘烙饼时的侧脸,还有狗剩低头编草帽的样子,心里像揣了个暖炉。
“狗剩,”她轻轻喊了一声。
“嗯?”他迷迷糊糊地应着。
“明天,咱去河边看看二哥的地吧。”
“好啊。”他翻了个身,声音里带着笑意,“顺便给你那草帽加两只蝴蝶。”
梨花忍不住笑了,往炕里挪了挪,离他近了些。窗外的月光顺着窗棂爬进来,在地上铺了层银霜,远处传来青蛙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催着春天快点来。
第二天一早,梨花就被鸡叫声吵醒了。她穿好衣服,看见狗剩已经在院里劈柴了,晨光落在他身上,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闪着光。草帽挂在墙上,昨晚没编完的蝴蝶翅膀,已经初具模样。
“醒了?”狗剩放下斧头,“我去挑水,你把谷种再晒晒,等会儿送仓库去。”
“嗯。”梨花应着,走到墙根摘下草帽,戴在头上。竹篾贴着额头,凉凉的,很舒服。她看着狗剩挑着水桶走出院门,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忽然觉得,今年的春天,好像比往年来得更暖些。
晒谷种的时候,隔壁的三婶过来借筛子,看见梨花头上的草帽,直夸:“狗剩这手艺,越来越好了!你俩啊,真是天生一对。”
梨花的脸一下子红了,嘴里说着“三婶别瞎说”,心里却甜滋滋的。她抬头望向姑射山,雨后的山绿得发亮,坡上的桃花已经鼓出了花苞,眼看就要开了。仓库的方向传来保管员的吆喝声,夹杂着拖拉机的突突声,是领新麦种的人多了起来。
狗剩挑水回来,看见梨花对着山笑,忍不住问:“笑啥呢?”
梨花摘下草帽,往他头上一扣:“笑你编的蝴蝶,像只小蛾子。”
狗剩摸了摸草帽,也笑了:“那我再改改,改成只凤凰!”
两人说着话,往仓库走去。田埂上的泥土软得能陷进半个脚,路边的野草冒出了绿芽,沾着晨露,闪闪烁烁的。梨花走得慢,狗剩就陪着她,时不时伸手扶她一把,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跟着动,时不时碰在一起,又赶紧分开,像两个害羞的孩子。
仓库门口已经排起了队,队长站在台阶上喊:“大家别急,新麦种够着呢!记得掺三成旧种,拌匀了再下种!”
梨花和狗剩排在队尾,前面的人说着笑着,讨论着今年的收成,有人说要多种点玉米,有人说想试试种棉花,还有人惦记着二哥要种的水稻,说要是成了,秋天就有白米饭吃了。
“你说,水稻能种成不?”梨花小声问。
“能。”狗剩说得肯定,“二哥这次是真上心了,再说,有咱帮着,啥不成?”
梨花看着他的侧脸,晨光里,他的睫毛很长,下巴上冒出了点胡茬,看着比实际年龄沉稳些。她忽然想起刚嫁过来的时候,总觉得他闷,不爱说话,现在才知道,他的话都藏在心里,像地里的种子,不声不响,却在悄悄发芽。
轮到他们领种的时候,保管员笑着说:“梨花,你家狗剩可真疼你,昨天特意跟我交代,要给你家挑最饱满的旧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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