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拉会议厅里。
“纪高海被杀的那个仓库，里面的监控还没调出来吗？”
霍九霖闭着眼睛，语气里带着不耐的质问。
这件事情，他已经交代下去十几个小时了。
到现在，还没下文。
海伦停下手上的活，看向霍九霖回复道：
“先生，仓库里的监控被删了。”
霍九霖听到他的回答，忽然睁开眼睛，眸中染着浓重的戾气。
“被删了，以你的能力还恢复不了吗？”
海伦诚实地回：“可以是可以，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对方在事情发生后，就把仓库的监控删得干干净净的了。
明摆着是有备而来。
他想要恢复，确有难度。
霍九霖明显也很烦躁，问他：“要多久？”
海伦思考了片刻，才保守地回：“两天。”
霍九霖觉得太久了，他等不了。
“一天。”
他看着海伦说道。
海伦吞咽着口水，应道：“是。”
整间会议厅，气氛凝重。
四周也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霍九霖快速略过一眼屏幕，然后拿起了手机。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他的声音率先传了过去。
纪凛凛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霍九霖，你在忙吗？”
会议厅里的一众人都安静地看向霍九霖。
而他却只缓缓开口：“不忙。”
纪凛凛哽着声音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霍九霖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忽然放柔了自己的语调。
他说好：“只要你说，我什么都答应。”
纪凛凛就如实说道：“我想回一趟曼谷。”
听到她的话，霍九霖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但他还是问了她理由：“为什么？”
纪凛凛的情绪开始失控：“刚刚我小叔叔打电话给我，跟我说，我爸爸……没了。”
霍九霖听到这里，思绪开始拉长。
纪高海莫名其妙被杀，仓库的监控也被删了。
他仔仔细细排查了一轮。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纪书棠的动机和嫌疑最大。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打电话给凛凛，告诉了她纪高海死了的事情。
更加说明有问题。
他让凛凛在这个时候回去。
他想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一定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能让凛凛在这个时候回去。
思考过后，霍九霖说：“你先好好休息几天，等我忙完，亲自带你回去。”
纪凛凛忽然哭出了声：“要是你没有时间的话，那我就自己买机票回去。”
“听话，”霍九霖哄着她，“这几天你先在庄园里待着，哪都别去。”
纪凛凛情绪很激动：“霍九霖，那个人是我爸爸。”
她哭着说：“我爸爸没有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霍九霖解释：“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纪凛凛说：“那你让你的人不要跟着我，我要自己去机场。”
霍九霖的回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行。”
纪凛凛听到后更难受了：“刚刚是你自己说的，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我。”
霍九霖顿了几秒，说道：“你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虽然还没把整件事情全部调查清楚，但至少他可以确定。
纪高海不是什么好人。
纪凛凛的鼻音很重很重，语气也硬。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都是我爸爸。”
“现在他人都没了，我一定要回去。”
霍九霖从椅子上起身，对着电话说：“等我回去再说。”
电话挂断后，他目光扫过会议厅，“散会。”
-
凌晨一点，霍九霖回到了庄园。
推开门，就看见纪凛凛正在窗台边上定定站着。
“你在做什么？”
他放缓步调往前走，警惕地说道。
纪凛凛满脸泪痕，冲他喊道：“你不要过来。”
她往身后看了眼。
整个身子已经抵在了窗台上。
又回头看他，威胁道：“你让我回曼谷，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自从上次从洛桑那里回来后，霍九霖对她的控制就更为严密了。
她非常清楚。
如果霍九霖不点头，她想靠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顺利返回曼谷。
霍九霖停了脚步，站在原地看她，无奈冷笑。
本事越来越大了。
“纪凛凛，你是在威胁我吗？”
纪凛凛的手撑在窗台上，哭着摇头。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跟你商量。”
霍九霖沉声道：“我已经告诉你商量的结果了，我不同意。”
“霍九霖。”
纪凛凛歇斯底里地呼喊一声后，整个人坐在了窗台上，背向外面。
霍九霖见状，忽然紧张地朝她伸手：“纪凛凛，你给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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