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周围长满了迷迭香
景安顺着小路来到教堂前。教堂的大门敞开，却看不到除他以外任何人的身影，连个鬼怪或者NPC都没有，四周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景安小皮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教堂之中
景安在000的指引下来到神像的位置
这里的神像和广场上的略有不同。这个神像的双眸没有被遮挡，只是紧闭着
景安再次感受到了窥伺他的目光，以及那股淡淡的迷迭花香
景安靠近神像，轻声呼唤他刻在底座的名字
“斐尼克斯？”
面前的神像缓缓睁开双眼
金色的瞳孔注视着直呼他名字的小家伙，没想到对方没有一丁点躲闪，眼睛直勾勾的和他对视
斐尼克斯勾起嘴角
“你叫景安，对吗”
景安对于他知道自己名字这件事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
“那你叫什么？你知道的，我问的，是你真正的名字”
“或者你也可以回答我，你是邬靳辰吗？”
斐尼克斯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斐尼克斯”景安的神色难得带了几分认真
斐尼克斯从僵硬的神像上脱离，一步一步走向景安，在伸手就能抱住对方的位置停下，低头与景安对视
“虽然安安叫我什么都很好听，但其实我更想你叫我本来的名字，斐尼克斯这个称呼我并不是很喜欢。比起这个代号，我更喜欢那个与你有牵绊的名字”
“回答我，我就换个你喜欢的称呼”
景安近乎执着的想要听对方亲口承认，哪怕景安早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神魂气息，哪怕他的话已经算得上是明示，景安依旧不满意
他讨厌这种脱离预想的事，尤其是邬靳辰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只留了一个没有记忆的神识体在这
“我是他，我也不是他”
景安满脸写着“说人话”
斐尼克斯，或者说邬靳辰看到景安的可爱表情笑出了声，“他说的没错，安安，你真的太可爱了”
见景安即将生气，邬靳辰（斐尼克斯版）收了那副表情，恢复了那个淡淡的样子
“我是他灵魂的一部分，被他留下来守着这个副本”
斐尼克斯看向窗外
“几百年前，这里还不是现在的样子。你应该感受到了吧，这里的氛围”
“是你做的？”
斐尼克斯转过身
“是我。当年我，或者说邬靳辰，准备正式对抗厄瑞玻斯时，祂自知打不过我，于是用了当时几乎所有玩家的性命要挟，若是只有那些应该来的玩家也就罢了，他们罪有应得...”
“可里面偏偏有被祂卷入的无辜之人。我自诩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更别说那些人里甚至还有一个一两岁的孩子”
景安想到了阿瑞亚
他抬头注视着斐尼克斯平淡无波的双瞳，好像他讲述的这一切只是别人的故事，只有在触及到景安时，斐尼克斯的眼里才染上一种温柔的情绪
“最后，邬靳辰的确成功了，可祂消散之前选择了自爆，用最后一点灵魂之力诅咒这里的所有玩家，即便是死亡也不能离开这个小镇。自爆的范围很大，除了邬靳辰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波及，连自己都受了重伤...不过你放心，他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
景安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邪神自爆的威力非同小可，那群人都只是凡人之躯，所以即使是邬靳辰也没有办法救活他们，只得让他们成为了NPC，然后把我留在了这里维持着副本稳定，这也算是让他们以另一种身份得到永生了吧。只是邬靳辰当时受着伤，维持副本所需的能量又过大，没过多久我就陷入沉睡”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们那么像...复制粘贴的伪人”景安想到了那些居民诡异的表情
“因为他们并没有自我意识。他们生前一直是人类，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直接转变为NPC的，所以邬靳辰就只能钻规则空子，暂时抹去他们的自我意识，让他们更接近那些本土NPC，至于为什么是现在这样...”
斐尼克斯难得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因为当时人数有点多，又没什么精力处理这件事，所以干脆就都用了一套模版，就像运用同一套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简称...人机？”
斐尼克斯艰难的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如此
没有自我意识的NPC吗？景安不免想到阿瑞亚和他的母亲
她们两个明显是有自我意识的
“你刚刚说，邬靳辰暂时抹去他们的自我意识，也就是说，后期是可能恢复的，对吗”
斐尼克斯点点头，“我有感应，他们中有人已经恢复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么景安就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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