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他闻到的哪里是香水，是她的体香。
她那白得泛着瓷光的皮肤、细得看不到毛孔的肌肤。
他脑子里一瞬飘过一个念头——这手要是能咬一口，大概会甜到发腻。
他猛地收回思绪，站直了身，往一旁看去，试图让自己冷静。
这一抬头，却对上一双犀利的眼睛。
“……”傅祈年的喉结动了动。
对面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暗紫色的真丝衬衫，拿着一只从香港带回来的Burberry手包，头发一丝不乱地挽起——是他的大姨，周欣。
傅妈妈的亲姐姐。
她是广海有名的妇女企业家，常年往返香港和广海，极少踏进广城。
此时，她站在Chanel香水柜对面，眼神从他身上移到明月身上，眉心蹙起。
她原本是准备喊人的，张嘴刚要叫“祈年”，却眼睁睁看着他低头闻一个小姑娘的手腕，还那叫一个亲密。
再看那姑娘娇滴滴唤“老公”——
周欣：“……”
周欣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火。
这不是人间真实么？
男人有钱就变坏，东方老师才过世两年，怎么就拐了个小姑娘？
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嫩得跟大学生似的，一口一个“老公”叫得腻死人，眼神还娇着甜着，傅祈年居然也跟着笑——被人当成钻石王老五了，还笑得出来？
她眉毛挑得高高的，脚步一沉，手包一甩，直直朝香水柜台走去。
傅祈年余光瞄见那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嘴角抽了抽，喉咙干哑。
完了。
周欣这张嘴，比机关枪还狠。
“明月，”他低声道，“我们换家店。”
“啊？我还没买呢！”明月正试着第二瓶迪奥的Dune香水，试香纸在指间晃荡，“这瓶也蛮好闻的，你闻闻？”
他还没开口，一道清冷带火的女声陡然插了进来：
“傅祈年，你还知道遮掩？带这么个小丫头来逛街，怕不是想气死你妈？”
香水专柜瞬间安静。
明月抬起头，看见那张面色不善的中年女人，微微一愣。
这他大姨，她自然是见过的。
前前后后也就两次。
给她的印象，刻板，刀子嘴豆腐心，强势。
下一秒，她笑了，声音不急不缓：
“阿姨您好，我是他女朋友，我叫明月，以后请多多关照。”
周欣的脸色瞬间变了三变。
——这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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