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爹站在唱片机旁,手里的噬魂玉泛着绿光,“没用的!这邪祟靠生魂养了十年,你们斗不过它!”他抬手一挥,唱片机转速突然加快,《游园惊梦》的调子变得尖锐,像是无数根针,扎得人耳膜生疼。供桌后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五行阵——和小楼唱片机底座的阵法一模一样!
“是五行杀局!”林婉儿盯着阵法,“师父,他想靠阵法激活三枚噬魂玉,让邪祟彻底出来!”她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阵眼在唱片机的齿轮里,得破坏齿轮!”
赵阳猛地想起怀里的唱片机零件,是爹留下的工匠印记零件。“我来!”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螺丝刀和迷你锯子,冲向唱片机。赵阳爹想拦,李承道的桃木剑已经刺了过来,剑身上的血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你以为你能拦住我?”赵阳爹冷笑,从怀里掏出枚玉佩——是王阿婆孙子留下的那枚,玉佩上的青苔突然脱落,露出里面的血痕,“这枚玉佩里,已经藏了十个人的生魂,再加上你们三个,邪祟就能完全归位!”
赵阳的手顿了一下,爹的话像刀一样扎在他心里。但他看着李承道和林婉儿在黑影里挣扎,想起那些失踪的村民,想起娘临终前的眼神,终于咬咬牙,螺丝刀插进唱片机齿轮里,“咔嗒”一声,齿轮卡住了。
唱片机的声音戛然而止,黑影瞬间变得虚弱。赵阳爹大怒,挥着玉佩朝赵阳砸来,“逆子!我杀了你!”就在这时,供桌上的日记突然翻开,掉出张照片——是沈玉容和赵阳爹的合影,照片背后写着:“玄清观主,借邪祟修炼,我若死,必化魂缠你。”
“沈玉容!”赵阳爹脸色骤变,只见供桌旁的青烟凝聚成沈玉容的虚影,她穿着旗袍,脸上带着未散的怨气,直扑赵阳爹。“你害我惨死,还想用我的魂养邪祟,我饶不了你!”沈玉容的虚影缠住赵阳爹的胳膊,他手里的噬魂玉掉在地上,三枚玉佩滚到一起,拼成完整的噬魂玉,却开始发出裂纹。
“快放安魂曲!”李承道大喊,他记得沈玉容生前最爱的就是昆曲,或许安魂曲能化解她的怨气。赵阳立刻掏出随身带的唱片模板和刻刀,他爹教过他刻唱片,此刻他手虽然发抖,却刻得极快——是《游园惊梦》里最温柔的选段,没有怨念,只有婉转的唱腔。
林婉儿看懂了他的意思,掏出所有“安魂符”,贴在三枚玉佩上,符纸燃着的光落在唱片模板上。赵阳将模板放在唱片机上,唱针落下,温柔的昆曲调子飘出来,和之前的诡异截然不同,像是春日的流水,缓缓淌过每个人的心头。
沈玉容的虚影听到歌声,怨气渐渐消散,她看着赵阳,轻声说:“谢谢你……”随后化作青烟,钻进玉佩里。噬魂玉的裂纹越来越大,“咔嚓”一声碎成粉末,里面的邪祟黑影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彻底消散。
赵阳爹没了邪祟和沈玉容怨气的支撑,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看着赵阳,眼里满是悔恨:“阳儿,爹错了……不该为了长生,害了那么多人……”话音未落,他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里,只留下那枚玄清观的残破令牌。
供桌旁的黑影全散了,五行阵的金光也渐渐褪去。林婉儿捡起地上的令牌,突然发现令牌背面刻着个“北”字,还有个铜制戒指的印记——和跟踪她的黑影袖口露出的戒指一模一样!“师父,你看这个!”
李承道接过令牌,眉头紧锁:“北方黑市……看来还有人在收集噬魂玉的碎片,这场事,还没结束。”
赵阳看着爹消失的方向,手里攥着那半张唱片残片,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爹教他刻唱片的日子,想起爹失踪前的叮嘱,突然明白,爹一开始或许不是坏人,只是被长生的欲望迷了心。
天快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三人走出玄清观,远处的小楼再也没有传来诡异的歌声,青石板巷里,失踪的村民正陆续回家,王阿婆抱着孙子,哭得泣不成声。
李承道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了看手里的令牌,轻声说:“我们得去北方,看看是谁还在打噬魂玉的主意。”林婉儿和赵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或许不是结局,而是另一场冒险的开始,但只要三人在一起,就不怕任何邪祟。
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寒。只有那台留在小楼里的黄铜唱片机,还静静地立在角落,唱针上沾着点青烟,像是在诉说着这段关于怨气、欲望与救赎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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