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握紧腰间的铜制零件,警惕地环顾四周。雾越来越浓,巷子里的腥甜气越来越重,他突然想起王屠户家的场景,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这黑影,到底是人是鬼?
赵阳在窄巷里站了半晌,雾水打湿了他的青布短打,贴在背上凉得刺骨。枯藤在风里轻轻晃,影子落在墙上像扭动的鬼手,可那道带着硫磺味的黑影,却像融在雾里似的,没了踪迹。他蹲下身,指尖摸过石板路的缝隙,只触到一层黏腻的露水,连半点脚印都没留下——这绝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赵阳!”巷口传来林婉儿的声音,她手里举着盏马灯,昏黄的光在雾里散成一圈,“师父让你回去,别追了。”
赵阳回头,见林婉儿站在巷口,素色道袍的下摆沾了些草屑,手里的马灯晃得厉害,像是在害怕什么。“你怎么来了?师父呢?”他走过去,注意到林婉儿的指尖在发抖,“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林婉儿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往客栈走,“师父说要连夜准备去雁回山的东西,让我们别耽搁。”赵阳盯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她的声音里,除了害怕,还有点别的情绪,像是慌乱。
回到客栈时,李承道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画着雁回山的地形。见他们回来,他抬了抬眼:“查得怎么样?”
“是人为的,脚印是鞋套弄出来的,墙根还有和令牌里一样的油泥。”赵阳把铜片放在桌上,“只是林婉儿刚才……”
“婉儿怎么了?”李承道打断他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赵阳看了眼刚坐下的林婉儿,她正低头整理符箓,没接话,便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没什么,就是她好像有点怕黑。”
李承道没再追问,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明天我们从这里进山,据说金矿的入口就在这附近,当年山崩后被埋了,得小心机关。”他顿了顿,看向赵阳,“你的机关术用得上,多准备些工具。”
第二天一早,三人背着行囊进了山。雁回山的雾比镇上更浓,树枝上挂着的雾凇,风一吹就往下掉,像碎冰碴子。山路很陡,满是碎石,走起来硌得脚疼。林婉儿走在中间,手里握着桃木簪,时不时停下来用符箓测气场,符纸总是微微发颤,却始终没烧起来。
“师父,这里的气场越来越乱了。”林婉儿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一片被杂草掩盖的洼地,“下面好像有东西。”
赵阳走过去,用工兵铲拨开杂草,下面露出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个残缺的黑鹰图腾,和王屠户家桌腿上的划痕一模一样。“是金矿的入口。”他掏出铜制工具,对着石板缝敲了敲,“下面有机关,得慢慢来。”
李承道和林婉儿在旁边警戒,赵阳则蹲在石板前,手指飞快地摆弄着工具。半个时辰后,“咔嗒”一声轻响,青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我先进去探路。”赵阳点亮马灯,率先钻了进去。洞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满是潮湿的苔藓,时不时有水滴下来,“滴答”声在洞里回荡,格外渗人。走了约莫百来步,洞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个石室,石室中央摆着个木盒,上面落满了灰尘。
李承道和林婉儿随后进来,马灯的光扫过石室,墙上刻着些模糊的字迹,像是账本。赵阳打开木盒,里面是本用油布包着的账本,纸页已经泛黄,上面记录着当年金矿劫案的分赃明细,还画着半张黑鹰图腾,和令牌上的能拼合在一起。
“这三个名字,就是遇害的三个人。”李承道指着账本上的记录,“他们分了大部分赃款,把其他人灭口了。”林婉儿突然伸手拿起账本,指尖划过纸页,脸色渐渐变了:“师父,这上面有两种阳气,一种是死者的,另一种……”她顿了顿,声音发颤,“另一种带着血腥气,像是杀过人的。”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呼喊声:“张道长!不好了!客栈老板失踪了!”是镇上的伙计,他跑进来时脸色惨白,手里拿着枚黑鹰令牌,“老板家满地是血,就留了这个!”
三人连忙出洞,往镇上赶。路上,赵阳落在后面,故意放慢脚步,他总觉得林婉儿不对劲——刚才在石室里,她拿账本的动作太快,像是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而且她的指尖,沾了点黑色的东西,不是洞里的苔藓,倒像是……墨汁。
回到镇上时,客栈老板家已经围了些村民,地上的血迹还没干,从堂屋一直延伸到后门,后门虚掩着,门外的石板路上,留着一串沾着硫磺的脚印,和之前胡同里的一模一样。
“得赶紧找到老板,他可能还活着。”李承道刚说完,就见林婉儿突然转身往巷口走,“我去那边看看,说不定有线索。”赵阳心里的疑团更重,悄悄跟了上去。
林婉儿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巷子里有个蒙面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个木盒。“东西拿到了吗?”蒙面人开口,声音沙哑。林婉儿从布囊里掏出个东西,递了过去——赵阳眯起眼,看清那是片铜片,和他之前在山洞口发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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