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突然轻声说:“师父,我刚才在那孩子的手腕上,看到了和我胎记一样的纹路。”她抬起右手,手背的胎记此刻红得发亮,像一颗正在燃烧的小火苗,“而且我总觉得,那屋里的怨气,和村后的老林有关。”
李承道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手背上的胎记,眼神复杂:“今晚你警醒点,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捏碎这颗果子。”他从布行囊里拿出一颗晒干的喜树果,递给林婉儿,“这果子能驱散低阶的怨气,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夜里,雨还在下。赵阳早就累得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林婉儿躺在硬板床上,却毫无睡意,手背的胎记一直发烫,让她心神不宁。她想起白天刘万山的眼神,想起那孩子青黑的脸,突然觉得屋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
就在这时,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像是光着脚踩在泥地上,一步一步,朝着屋子靠近。林婉儿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穿着巫医服饰的虚影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半块刻有“李”字的玉佩。那虚影的脸模糊不清,却能看到它的嘴角似乎在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婉儿所在的窗户。
林婉儿吓得浑身发抖,刚要后退,却突然想起李承道的行囊里,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她强忍着恐惧,继续看着那虚影——虚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手,将玉佩举到月光下,随后便渐渐消散在雨雾里,只留下一串带血的喜树果,落在院子的泥地上。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李承道刚走出屋,就看到院子里那串带血的喜树果。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果子上的血迹,又抬头看向村正刘万山家的方向,眼神冷了下来。
“赵阳,把我布行囊里的喜树果串拿来。”李承道站起身,声音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赵阳连忙从屋里拿出那串喜树果,只见李承道将果串放在刘万山家的门口,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果串上。
“师父,您这是做什么?”赵阳疑惑地问。
“等着看好戏。”李承道冷笑一声,“刘万山以为用幻觉就能吓走我们,却不知道,这喜树果串能预警邪祟。要是他身边真的干净,果串就不会有动静;可要是他藏着邪祟……”
他话没说完,就见门口的喜树果串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果壳上的裂纹越来越深,最后“啪”的一声,所有的果子都裂开了,暗红色的汁液顺着门缝流进屋里,像一道道血痕。
没过多久,刘万山的家门“吱呀”一声开了。刘万山站在门口,看着地上裂开的喜树果串,脸色铁青。他抬头看向李承道,眼神里满是怨毒,却又不敢发作——全村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那些裂开的果子,议论纷纷。
“刘村正,这果子怎么都裂了?难道你家里藏着邪祟?”一个村民忍不住问道。
刘万山咬着牙,强装镇定:“不过是些破果子,哪来的什么邪祟?定是这道长搞的鬼!”
“是不是我搞的鬼,你心里清楚。”李承道走上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刘万山,“要是你不想让村里再死人,就乖乖说出村后老林的秘密。不然,下一个被邪祟缠上的,就是你。”
刘万山看着李承道,又看了看周围的村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他咬了咬牙,转身走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刘万山闭门不出的第三天,喜树坞又出了事。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村西头的王猎户。他一早扛着猎枪去山里打野味,路过村后老林时,瞥见林边的喜树下扔着一只布鞋——那鞋是他家小子的,前天才刚纳好的新底。王猎户疯了似的冲进老林,最后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喜树下,找到了儿子的腰带,腰带扣上还挂着半颗咬过的喜树果,果肉发黑,沾着些黏腻的暗红液体。
消息传到李承道耳中时,他正在给林婉儿查看手背的胎记。那胎记比前几日更红了,像浸了血的玛瑙,纹路也愈发清晰,竟隐隐和喜树的年轮重合。听见外面的哭喊声,李承道指尖一顿,起身往门外走:“去看看。”
赵阳抄起墙角的短刀就跟上,他这几日总觉得心慌,夜里总梦到黑漆漆的棺木,棺盖缝里渗出血珠,滴在喜树的根须上。林婉儿走在最后,手背的胎记又开始发烫,像是在预警某种靠近的危险。
王猎户瘫坐在老林边的泥地里,手里攥着儿子的腰带,哭得撕心裂肺。周围围了不少村民,有人唉声叹气,有人窃窃私语,却没人敢踏进老林半步。刘万山站在人群外围,青布长衫下摆沾了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见李承道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是上前一步:“道长,这孩子定是不听劝,闯了老林,被先祖怪罪了。”
“先祖怪罪?”李承道目光扫过老林深处,那里雾气缭绕,喜树的枝桠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伸出的鬼手,“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先祖,要拿孩子的命当祭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m.20xs.org)短篇鬼故事录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