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风裹着土腥味,吹得岩壁上的枯草簌簌作响。李三将日记摊在地上,泛黄的纸页上满是潦草的字迹,边角还沾着褐色的血渍。林婉儿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纸页,就觉得一阵寒意从指尖窜上来——纸上记着落栗村十年一次的“栗祭”,最后几页画着个歪扭的阵法图,图中央标着“气眼”,旁边写着“缺角需补,三术一脉”。
“‘三术一脉’是什么意思?”林婉儿抬头问,目光落在李三眼眶里的假血栗上——那其实是用树脂和红漆做的,边缘还粘着点干涸的颜料。
李三摸了摸儿子的玉佩,声音沉了下去:“族长当年为了长生,跟老栗树订了契约,每十年献祭十人,用生魂养树,树再反哺他‘续命栗’。十年前本该献祭我,可他偷偷把我送走了,契约就‘缺了角’。今年树开始反噬,村里好多人都被树的妖气缠上,族长说要‘补祭’,不仅要凑齐十个祭品,还得有三个‘带术者’——就是你们师徒,还有一个‘血脉者’,也就是我儿子。”
他说着掀开袖口,手腕上有圈深褐色的印记,像被藤蔓勒过的痕迹:“我上个月回村想救儿子,刚进村就被族长发现了。他用我儿子威胁我,让我装成被树控制的‘引魂人’,骗你们进村。我只能假意答应,偷偷在破屋墙上刻日记,想给你们留线索。”
林婉儿刚要追问,洞外突然传来赵阳的呼喊声:“婉儿!你在哪?”她连忙起身,李三却一把拉住她,将匕首塞进她手里:“族长肯定发现你不见了,你们要小心,他手里有‘控魂栗’,能暂时控制被妖气缠上的人。”
出了山洞,林婉儿就看见李承道和赵阳正往这边走。赵阳的机关箱敞着口,里面的罗盘还在打转,他看见林婉儿,立刻跑过来:“你去哪了?师父说你跟着族长出去后就没回来,我们都快急死了!”
李承道的目光落在林婉儿身后的树丛里——李三已经躲了进去,只露出半截衣角。他没点破,只是说:“族长刚才来过人,说‘栗鬼’今晚可能会来偷袭,让我们多加小心。”
四人回到正屋时,天已经黑透了。赵阳自告奋勇去检查房屋周围的机关,李承道则坐在桌边,拿出破屋里找到的玉佩碎片,和林婉儿带来的日记比对。“这阵法的‘死门’在水井,‘生门’是正屋,”李承道指着日记里的阵法图,“子时是栗树妖气最弱的时候,我们得在那之前拆了阵法,钉住树的‘气眼’。”
赵阳检查完回来,手里拿着根沾着栗汁的藤蔓:“师父,水井壁上刻满了符文,得用我的机关锥才能撬开。我已经想好方案了——子时一到,您用桃木剑钉住气眼,婉儿用观气镜锁定生魂流向,别让魂被树吸走,我去拆水井的阵法,李三负责保护他儿子,防止村民偷袭。”
分工定好后,林婉儿去收拾背包,准备把观气镜和符箓归类。刚打开背包,她的手突然顿住了——背包最底层,竟放着颗血栗!猩红的外壳上沾着点湿泥,果肉里嵌着根黑色的发丝,那发丝的粗细和长度,与她昨晚在破屋捡到的、属于“商队人影”的发丝一模一样!
“赵阳!”林婉儿猛地转身,手里攥着血栗,声音发颤,“这颗血栗,为什么会在我背包里?”
赵阳刚要喝水,听到这话,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连摆手:“不是我放的!婉儿,你别误会,这颗血栗是我今早在你枕头下发现的,我正想告诉你,就被师父叫去检查机关了!”
“枕头下?”林婉儿皱紧眉头,“我今早收拾东西时,明明检查过枕头,根本没有血迹!”
李承道走过来,拿起血栗仔细看了看,发现栗壳上有个细小的刻痕——是个“祭”字,和屋檐下风干栗壳上的刻痕一模一样。“有人故意栽赃,”他沉声道,目光扫过三人,“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但我们必须小心,别中了调虎离山计。”
赵阳的眼圈泛红,伸手去拿血栗,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师父,我真的没骗您,我昨晚一直在收拾机关箱,根本没机会碰婉儿的背包……”他的手刚碰到血栗,突然“啊”了一声,缩回手——指尖竟被栗壳划破,渗出的血珠滴在血栗上,瞬间被吸收,栗壳的颜色变得更红了。
林婉儿心里一紧,突然想起李三说的“控魂栗”——难道这颗血栗有问题?她刚要拿出观气镜照一照,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族长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带着点诡异的笑意:“李道长,老婆子煮了新的板栗粥,给你们送过来了……”
李承道立刻示意三人别出声,将血栗藏进怀里,压低声音说:“别开门,他肯定是来试探我们的。赵阳,你去看看水井那边,有没有动静;婉儿,你用观气镜看看门外,族长身上有没有妖气。”
林婉儿摸出观气镜,走到门边,往镜中一看——镜面上,族长的身上缠着淡淡的灰气,而他身后的阴影里,竟站着几个村民,村民的眼睛泛着白光,双手平举着,指缝里夹着沾着栗汁的镰刀,正一步步朝正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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