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人守在院子里,不敢安眠。后半夜,突然听到村口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音短促而绝望,很快就消失在雾气中。李承道立刻起身,桃木剑在手,对林婉儿和赵阳说:“出事了,跟我来。”
三人循着声音赶到山脚下,雾气在这里更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赵阳的罗盘突然指向一处斜坡,那里的杜鹃花开得格外繁盛,红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而火焰中央,躺着一具男尸,正是白天劝他们离开的那个领头村民孙老三。
孙老三的胸口被掏出一个血洞,洞里塞满了血萼杜鹃的花瓣,花瓣上还沾着温热的鲜血。他的眼睛圆睁,脸上带着极度惊恐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更诡异的是,他的双手死死攥着几朵未开放的杜鹃花苞,花苞的尖端,竟刺进了他的掌心,像是他自己主动抓进去的。
“是杜鹃噬心。”林婉儿蹲下身,检查着尸体,“传说中碰了禁花的人,就会被杜鹃吸走心脏,可他的伤口边缘很整齐,是被人用利器挖开的,再塞进花瓣伪装成诅咒。”她指着孙老三的指甲缝,“里面除了杜鹃花粉,还有一种暗红色的泥土,和村口老槐树下的泥土成分一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村长周崇山带着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赶来,看到孙老三的尸体,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造孽啊!肯定是他偷偷进山采了血萼杜鹃,遭了天谴!”他说着,就要让人把尸体抬走,却被李承道拦住。
“周村长,”李承道的目光落在他的袖口上,那里沾着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和孙老三掌心的泥土颜色一模一样,“孙老三是你的远房表亲吧?昨天他劝我们离开时,语气慌张,像是在怕什么。而且,你袖口的泥土,怎么和案发现场的这么像?”
周崇山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拢了拢袖口,干笑道:“道长说笑了,我今天根本没进山,这泥土说不定是在哪蹭到的。”他眼神闪烁,不敢与李承道对视,匆匆让人抬走尸体,就带着村民们离开了,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片血红色的杜鹃林,眼神阴鸷得让人不寒而栗。
雾气越来越浓,血萼杜鹃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带着甜腻的毒性。李承道望着村长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桃木剑。他知道,这杜鹃坞的水远比想象中更深,孙老三的死只是一个开始,而那藏在雾气和诅咒背后的黑手,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下一个猎物。赵阳躲在林婉儿身后,看着那片在雾气中摇曳的血萼杜鹃,突然小声说:“师父,我听到好多声音在说……下一个,就是我们。”
孙老三的尸体被抬走后,山脚下的雾气愈发浓重,血萼杜鹃的甜腻香气里,渐渐掺了一丝腐朽的腥气。李承道用桃木剑挑起一朵落在地上的杜鹃花瓣,指尖摩挲着花瓣边缘细小的倒刺,眼神沉得像深潭。“周崇山在撒谎,”他语气肯定,“孙老三的伤口是死后被挖开的,而他袖口的泥土里,混着血萼杜鹃的根须汁液,只有靠近杜鹃丛的深处才会有。”
林婉儿从药篓里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是她出发前从师门典籍中找到的杜鹃坞旧图。地图上用朱砂标着一座位于山腰的古墓,旁边写着“杜鹃冢”三个字,字迹早已模糊。“师父,传闻杜鹃坞的先祖就葬在山里,这座杜鹃冢恐怕就是关键。”她指着地图上被圈出的位置,“孙老三的尸体所在,正好在通往杜鹃冢的必经之路上。”
赵阳的脸色依旧苍白,刚才看到的惨状让他心有余悸,但握着罗盘的手却渐渐稳了下来。罗盘的指针不再疯狂转动,而是缓缓指向山腰的方向,指针顶端泛着淡淡的黑气。“师父,阴气的源头就在那边,而且……我感觉到好多被困住的魂魄,他们在哭,在喊救命。”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我能试着和他们沟通,说不定能找到失踪货郎的线索。”
子夜时分,三人借着月色向山腰进发。山路崎岖,两旁的血萼杜鹃长得愈发茂盛,枝条交错缠绕,像是故意挡住去路。杜鹃花丛中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林婉儿沿途撒下特制的草药粉末,粉末落地后发出微弱的荧光,形成一道隐形的屏障。“这是驱邪草和朱砂混合的粉末,能暂时挡住低阶的阴邪,也能标记退路。”她低声解释,手中的银针始终捏在指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走到半山腰时,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一座被杜鹃藤蔓完全包裹的古墓赫然在目。古墓的石门上刻着“血萼泣露,生人勿近”八个暗红色的大字,字体扭曲,像是用鲜血写就,藤蔓从字缝中钻出,垂落在石门两侧,风一吹,藤蔓摆动,像是无数条蠕动的毒蛇。
赵阳的罗盘指针疯狂跳动,他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地蹲下身:“好多声音……他们说,被关在里面,被花吸了血……”他的眼神变得空洞,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有三个穿货郎衣服的人,他们被绑在石柱上,杜鹃的根须钻进了他们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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