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卫一听，大手一挥，“不要钱！”
曹卫把粉笔头精准扔进痰盂，“用厂里废旧钢材跟药厂换设备，工人兄弟的健康就是最大的本钱！”
王建军突然插话：“X光机辐射怎么办？”
“问得好！”
曹卫从诊床底下拖出个铅桶，“防护措施早就备下了，再说……”
曹卫忽然压低声音，“您上周去协和查肺结节的事……”
王建军脸色煞白，公文包“啪嗒”掉在地上，曹卫弯腰捡起时，往他手里塞了包药粉。
“枇杷叶加浙贝母，文火煎两个时辰。”
“当真！！！？”
“你可以不信。”
见曹卫继续去忙，王建军放下自己心中的成见，看着一直记录的跟班。
“详细记录这次大会内容，如实上报上去！”
“是！”
虽然跟班不解，这和刚开始来的时候说的不一样，但还是老实将自己的写的撕掉。
将最开始记录的另一版，翻到第一页，王建国眼角抽搐，“你……”
看着对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嘴里只好说道，“好样的！”
夕阳把医务室的白墙染成橘红色时，王建军这边开了绿灯，加上杨厂长和工会刘主席都同意。
曹卫的建议一下子就通过，直接安排厂里开始进行所谓的免费体检。
曹卫此时正给最后一个工人拔火罐，罗芸数着登记表咋舌。
“二百三十七人！曹哥你手不酸啊？”
“酸？”曹卫甩了甩手腕，突然把罗芸按在诊床上，“给你扎个美容针？”
银针擦着耳垂掠过，吓得罗芸连声讨饶。
丁秋楠抱着孩子进来时，正看见曹卫往罗芸锁骨上贴膏药，她轻咳一声。
“老公，杨厂长让你去办公室。”
曹卫抓起听诊器挂在脖子上，临走前突然回头，“晚上吃红烧肉？”
“美得你！”
丁秋楠把曹明珠塞他怀里，“雨水说今天要试新菜式。”
“也行，你们看着弄，反正都好吃！”
曹卫逗弄一番自己的女儿，交给丁秋楠后，这才心满意足离开，来到杨厂长办公室。
厂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杨厂长盯着曹卫交上来的计划书，钢笔在“示范医疗单位“几个字上画圈。
“小曹啊，你这要的可不是小数目……”
“您看这个。”
曹卫掏出份文件，“去年咱厂工伤率下降23%，医药费节省四成，要是扩建医务室……”
曹卫手指点在报表上，“光是减少的误工费，半年就能回本。”
杨厂长凑近看了看，忽然笑起来，“你小子连工会刘主席都说服了？她可最烦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
“刘主席的腰椎间盘突出……”曹卫比划个针灸手势，“现在能跳忠字舞了。”
窗外忽然传来喧哗声，两人探头望去，只见王建军带着区卫生局的人正在拍照。
曹卫那台破X光机被擦得锃亮，黄科正给领导演示怎么拍胸片。
“要我说……”杨厂长吐了个烟圈，“给你批个特别经费，不过……”
杨厂长压低声音，“下月部里领导来视察，你可得……”
“您放心！”曹卫把计划书推过去，“到时候让领导体验把中医推拿，保准比吃十全大补丸还精神！”
“好，有你这句好就成，条子批给你，去吧！”
杨厂长将扩建的资金条子递给曹卫，曹卫欣喜接过。
“三年了，总算是把医务室扩建了，这下子算是小型医院了！”
王建军拍好照，找到曹卫，“曹兄弟，你放心，我……”
曹卫抬手制止，“哎，都是兄弟，如实汇报就行！”
王建军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好，‘如实汇报’！告辞！”
罗芸来到曹卫身边，“他会如实汇报吗？咱们这示范医院还得上门同意才行呀！”
曹卫笑笑，“放心，他的病，西医，可不好治，他能接触到的，只有我才行，救命之恩，他不报都不行！”
罗芸见曹卫，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是放下心来，“那行，你心里有数就成。”
曹卫看了看在一旁收拾东西的黄科和杜江，对着罗芸吩咐道。
“你带着他们两个去找些人，把医务室旁边废弃的厂房收拾出来。
这两天就在那里搭建一个体检中心，以后那块地也属于我们的。
今天来的人，回去肯定会把体检的事情传播出去，到时候厂里人都来的话，咱们医务室可挤不下。”
一提到这儿罗芸有些疑惑，“曹哥你说他们真的会来吗？这体检我感觉也没啥呀。”
“你呀你，你自己体验一下才知道，就我这一套下来，那身体都被打开。
舒服的不得了，你放心吧，肯定会越传越神的，到时候人只会多不会少。
而且大家都会记着我们的好，加上我的名头，咱们这医院肯定得建起来！”
罗芸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伸手一掏。
“我是没体检呀，那肯定得让曹哥帮我好好体检一下呀！
我看你刚才那么忙，都没空搭理我，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得好好的帮我体检一下。
我一直感觉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可得给我想个办法！帮我缓解一下。”
曹卫摸了摸罗芸的脸颊，“你就是欠收拾，先把事情吩咐下去，再来我办公室吧。
我等你，不过可得快点，不然等会儿就下班了，我要回家吃饭。”
听到曹卫的话，罗芸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大声喊道。
“黄科，杜江过来，你们师傅吩咐了新的事情需要你们两个去做，顺便找一些工人过来帮忙。”
还没有离开的工人，正在那儿交头接耳呢，都对曹卫心存感激，还想上来套两句话呢。
一听罗芸这边的话，连忙自告奋勇的走上，“这位女大夫，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
“还有我！”
“还有我……”
曹卫则是自己回到办公室，罗芸带着这群人，来到废旧的厂房。
罗芸丢下一句，“把这里收拾出来，这以后是我们的地盘。”
便着急忙慌，急不可耐离开，黄科和杜江互相对视一眼，苦涩一笑，“苦命人，苦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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