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肃宗闭上了眼，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下了。
“父皇——可要儿臣派人再探？”李俶试探地问。
肃宗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笑出了声：“这崔家小娘子——不简单呐！”
他记得，那好像是五年前让新罗使臣羞愧而走的那个小娘子。
回想起那段在被李林甫压得心惊肉跳的日子，他的眼底泛上了一抹感伤。好像是五年前了吧？那会儿杨国忠终于同李林甫撕破脸了，他才有了片刻喘息之机，不必再每天心惊肉跳。
贵妃肯将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俶儿，是有意护着他。虽说杨家人比李林甫好不了哪去，但因着贵妃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情，他对自己儿媳妇的这个堂妹印象还不错。
“俶儿，你之前的意思是想给她请个郡主？”李亨眯了眯眼。
“是。”李俶恭敬地一低头：“儿臣觉得，这样大的功劳，寻常金银俗物又太轻，倒不如给个郡主，拟个吉祥的封号，她远在渤海也不至于让人轻视了。”
“哼。”李亨嗤笑，“那大钦茂才是个渤海郡王，给她个郡主，倒让她跟大钦茂平起平坐了！”
“这——”李俶张了张嘴，好像确实如此！那若是这样，给个郡主让她去渤海反倒还尴尬起来了？
李泌露出一个息事宁人的笑容：“陛下此言差矣！这有食邑和无食邑，还是不一样的。”
“爱卿说的不错！”李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俶：“能探得这么多的情报，她也算是个女中豪杰了。既然她能探，也就一定有办法处理。不过区区海寇，朕相信她能解决的。”
“啊？”李俶傻了眼，自己父皇什么脑回路？姨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您让她去处理海寇？您没病吧？
李亨意有所指地点了点桌上的战报：“既然那什么月泉宗是渤海国教，武林高手一定很多，想来解决个海寇极为容易。朕给她封个——博陵郡主，等她将李重茂活捉、又或是将李重茂的头提来，朕再给她在杭州封食邑一千户给她做嫁妆！”
郡主封一千户食邑？父皇您终于疯了吗？
而且还封在杭州，这等鱼米之乡，富得流油的膏腴之地，一千户的收入得有多少？
“父皇——这是不是不太妥？崔二娘子她毕竟……”李俶被这几句话砸傻了，反驳起来都有些有气无力。
李泌则跟李亨心领神会了起来，他眯着眼笑了笑：“殿下，您原原本本将这话告诉她，她不会不动心的。”
更何况——那月泉宗宗主对她死心塌地，有了封地，她更有动力将人拴在大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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