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应了一声,就拿着石榴花往后屋走去。王宁则走到小豆子身边,轻声问道:“小豆子,现在还流鼻血吗?”小豆子摇摇头,声音还有点虚弱:“不流了,就是鼻子有点堵。”王宁笑着说:“等会儿我用烘干的石榴花给你煮点水喝,喝了就好了。”
陈老三见王宁手里拿着石榴花,好奇地问:“王医师,这花真能治我的伤口?”王宁点点头,拿起一朵石榴花,对他说:“等这花烘干了,研成末,敷在伤口上,很快就能消炎止痛,比你用灶灰管用多了。”陈老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我就等着试试,要是真管用,我以后也多采点石榴花备着。”
灶间的柴火噼啪作响,张娜正守着铁锅烘干石榴花。她把花瓣均匀铺在锅底,指尖时不时拨弄两下,避免边缘烤焦——那指尖泛着淡淡的药黄,是常年碾药、晒药留下的痕迹。烘干的石榴花褪去了鲜活的朱红,变成浅褐色的干瓣,却透着股清苦的药香,飘得满百草堂都是。
王宁坐在堂屋案前,正给小豆子煮石榴花茶。陶壶里的水咕嘟冒泡,他捏了一小撮干石榴花放进去,茶汤很快染成浅琥珀色。“慢点喝,有点烫。”他把茶碗递到小豆子手里,目光落在孩子鼻翼的血痂上——昨天敷了槐花末,血是止住了,却还留着点红肿。
小豆子捧着茶碗,小口啜饮。没过半盏茶的工夫,他突然抬头:“王叔叔,我鼻子不堵了!”王宁伸手摸了摸他的鼻翼,果然不似之前那般滚烫。一旁的李大嫂又惊又喜:“真这么管用?昨天喝了三碗草药都没这么快!”正说着,陈老三也掀帘进来,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拆了纱布,原本红肿的地方消了大半,只留一道浅浅的疤痕。
“王医师,您这石榴花末太神了!”陈老三撸起袖子,声音洪亮,“昨天敷上就不疼了,今早起来一看,脓水都干了!”他这话一落,堂屋里候诊的几个村民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石榴花还能治什么病。王宁笑着拿出晒干的石榴花,一一解答,张娜则在一旁用毛笔记录,纸上很快写满了“鼻衄”“金疮”“中耳炎”等病症。
可这份热闹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嘈杂的议论声打断。王雪从镇口买菜回来,一进门就气鼓鼓地把菜篮子往桌上一放,双丫髻上的红绳都晃得直响:“哥!孙玉国的人在外面造谣,说咱们用的野石榴花有毒!”
王宁手里的茶杯顿了顿:“孙玉国?他又怎么了?”
“还不是见咱们用石榴花治病,抢了他的生意!”王雪喘着气,脸颊涨得通红,“我刚才在集市上,听见刘二跟卖菜的大婶说,‘百草堂拿野地里的毒花当药,前几天有个孩子喝了差点出事’,好多人都信了,刚才还有人来问我,说不敢来咱们这儿抓药了!”
张娜停下笔,眉头蹙起来:“孙玉国也太过分了,这石榴花是咱们亲自采的,怎么会有毒?”她转头看向王宁,眼神里满是担忧——百草堂全靠口碑支撑,要是谣言传开,村民们不敢来求医,日子就难了。
王宁沉默片刻,起身走到药柜前,拿起一罐烘干的石榴花。他指尖捻起几片干瓣,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股清苦的药香很纯正,没有半点异味。“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转头对王雪说,“你去集市上找块空地,再把之前用石榴花治好的村民请来,咱们当众演示炮制过程,让大家看看这花到底有没有毒。”
第二天一早,王雪就带着两个学徒,在镇口集市支起了摊子。她把铁锅、竹筛、新鲜的石榴花一一摆好,还特意请来李大嫂、陈老三,还有几个用石榴花治好了中耳炎的老人。可围观的人虽多,却没人敢上前,都远远地站着,窃窃私语。
“这野石榴花真能入药?我以前只知道能当胭脂。”
“刘二说有毒呢,万一喝坏了怎么办?”
“就是,孙记药铺的药材都是从城里运来的,比这野地里的靠谱多了。”
王雪听见这些话,心里更急了。她刚要开口,就见人群分开一条路,王宁和张娜走了过来。王宁手里拿着本泛黄的《本草备要》,张娜则提着个瓷罐,里面装着已经研好的石榴花末。
“各位乡亲,”王宁站到摊子前,声音不高却很清晰,“大家说石榴花有毒,可有谁见过有人因它中毒?”他翻开《本草备要》,指着“石榴花”那一页,“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石榴花味酸涩,性平,无毒,主止血消疮’,是历代医书都记载过的药材,不是我王宁凭空捏造的。”
说着,他拿起新鲜的石榴花,放进铁锅里:“现在我就给大家演示炮制过程,烘干、研末,每一步都让大家看着。”张娜在一旁帮着烧火,火苗舔着锅底,新鲜的石榴花渐渐蜷缩、变色,清苦的药香慢慢散开。围观的人里,有个老中医忍不住走上前,拿起一片烘干的石榴花闻了闻,点头道:“没错,这确实是正品石榴花,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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