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丸向他们比了个手势,缓缓抬起右手,掌心轻轻贴上冷硬的门板。指尖触到黑檀木粗糙的纹理,她微微发力,那力道轻得仿佛只是拂去掌心的雾珠,可原本纹丝不动的巨门,竟先从底部透出一丝极细的缝隙。
“吱呀——”
第一声响动低沉而沙哑,门轴处干涩的摩擦声穿透薄雾,缝隙渐渐扩大,晨雾顺着缺口向内涌去。
百鬼丸的推力始终平稳,没有丝毫停顿,第二扇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内开启,每移动一寸,都伴随着“碾轧”般的低沉声响。
第三、四扇门板转动的轨迹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原本咬合紧密的缝隙被彻底撑开,雾汽如银带般从门后飘出,缠绕在百鬼丸的发梢肩头。
第五扇门打开了,声响也愈发清晰,从最初的干涩沙哑,逐渐变成持续的、震彻山谷的“轰隆隆”声。
第六扇打开时,一声格外响亮的“吱呀”声陡然拔高,紧接着是“哗啦啦”的振翅声——山间枯树上栖息的飞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成群的灰雀、山鸦从枝桠间扑棱棱飞起,黑色的剪影在乳白的薄雾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它们盘旋在半空中,尖鸣着四散而去,翅膀扇动的声音与门的碾轧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清晨山林的死寂。
百鬼丸没有停顿,依旧保持着平稳的推力,直到那扇最后的门被彻底推开。后面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隐约能瞥见幽深的山道,而那惊起的飞鸟早已飞远,只留下几片飘落的羽毛,在晨雾中缓缓沉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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